我持刀護送李苪出來,雙刀在手也殺死了幾隻靈體。
林間彌漫起迷霧,淡淡月光讓周圍更加森冷,遠處走來一人,仔細一看是張芯。
她身後多了一群黑壓壓的身影,它們聽話地跟着她前進,張芯身前的栾果正發着粉紅光。
這麼多靈體。
我警惕地舉起刀,不知是敵是友。
張芯舉起脖子上的栾果:“它的功勞,是它把我帶到墓地邊召喚了好多救兵。”
果然我們周圍幾十隻兇殘的靈體見到它們後,立馬逃跑了。
張芯多了幾分英勇之色:“回去再細說,過程很精彩。”
我比出大拇指:“嗯,真棒。”
随後我轉頭問陳佳:“你是捉妖師嗎?”
陳佳面不改色道:“不是,這是我的愛好罷了。”
果然陳佳深藏不露,這位天才的強項都是臨時學來的。
救了李苪,李苪還是得理不饒人:“我們快回去吧,我不想和陳佳走一塊。”
張芯被李苪弄得頭大:“哎呀還有人沒找到,找完了才回去。”
陳佳也不慣着她:“我有病,所以别靠近我,不然你會變得不幸。”
李苪嘴上說不要一塊,結果等我們一走,她看不起的臉瞬間耷拉下來,她捂着手臂覺得周圍陰森森的。
陳佳轉身來到她面前:“你後面是個紅衣女人。”
此話一出,李苪臉色更差了,縮着脖子,哆哆嗦嗦的樣子。
以前李苪都是以盛氣淩人的姿态對待同學,隻有在周怡面前她才不敢放肆。
我不耐煩地說:“走不走,不然留你一個在這。”
李苪還是忍着難受跟上大部隊,暈倒的謝意此時也醒了過來,虛弱的他還得讓人扶着。
——
【信任危機】
秦深收到系統的提示。
“從進來時我就覺得不對,這樹林果然有問題。”王麟靠着窗戶,凝視着外面的狀況。
秦深還在列車外指揮:“快回去。”
周怡的小團體動靜最大,他們幾人坐在一塊面色沉重。
王麟沉不住氣,沖到門外就對秦深喊:“周怡回不來,秦深你這個班主任就不要當了。”
張豪來拉架:“走了走了。”
一個不嫌事大,緊接着劉響又補充一句:“帶我們來這麼危險的地方,不就是害我們嗎?”
秦深手撐在門口:“動點腦子想想,我要害你們早就害了,何必等到現在。”
蔣鵬找到能說的:“你看他就是有這個想法。”
秦深:“……”
秦深轉身背對着他們,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們想走我現在就向上面申請,不過你們這門課就沒有成績。”
王麒更惱怒了:“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秦深幹脆不解釋:“信不信由你。”
劉響抓着腦袋:“算了還是留下來吧,隻有晚上才危險,我們不亂跑按時回來不就得了,這分丢了好難補全的。”
列車外的靈體越來越多,它們趴在車窗看裡面的學生,仿佛在看櫥窗裡的美食。
秦深手中的刀不停晃悠,他殺了百來隻試圖破壞窗戶的靈體。
張豪慌張地話都說不穩:“怎麼辦,要第三天下午我們才能走。”
秦深冷笑一聲:“能怎麼辦,好好遵守規則就不會出事。”
周圍燈光明滅,秦深獨自坐在車門旁,一臉淡漠地點起根煙。
——
張芯在群裡發信息:“我們已經找到了陳佳和李苪,現在在找周怡,你們那邊怎麼樣了?”
施想拿着手電筒:“還在找衛東。”
她随身的相機突然滾落,任樊深撿起看到了打開的屏幕上出現一隻巨大的眼睛,眼睛正朝裡面看,黑色的背景更顯眼睛的恐怖。
就像拍照時,有人正拿着相機聚焦我們,而我們在鏡頭裡面朝外看。
他還看到相機裡拍到的所有風景照都長滿了眼睛。
花朵中心是眼睛,草的葉片上有眼睛,樹上長滿了眼睛,就連地面和天空都鋪滿了眼睛,這些眼睛冷不丁地凝視着他,任樊深所看到的被無限放大。
咔——
任樊深竟嗅到花草的香味,剛要跟施想說,自己卻忘記要做什麼了。
腦海中一種聲音促使他把相機放到施想手中,任樊深迷離而恍惚地望着樹林,無數隻眼睛就出現在眼前。
施想搞不懂他看到了什麼,就跟丢了魂魄,怎麼叫他都不答應。
他也是和謝意一樣,走了幾步路就暈倒在地。
此時衛東穿着短袖在樹林裡跑,嘴裡不停乞求:“别殺我,别過來。”
施想聽見樹林内的聲響,立即分出精神力,留有一半在去追衛東。
衛東一不小心踩到一隻手,他發出慘叫,因為這隻手抓傷了他。
地面上張滿了人手,因為來自不同人的身上,所以它們似乎都有自己不同的情緒和性格。
有些情緒很狂躁,手部就會暴起青筋,指甲會抓傷經過它的東西,有些情緒平和,手和普通人一樣,正常活動筋骨,有些十分溫順,還會撫摸安慰。
衛東倒在地上痛苦呻吟,有幾隻手正牢牢抓住他,施想發現這些手都有了人類的情緒。
現在衛東旁邊的手還比較正常,沒有要抓傷的意思,也隻是把他扣留在原地。
她望向他受傷的腿,血越流越多,她要怎麼快速越過這些手把衛東救出呢?
施想丢了塊石頭過去,發現整片手域都會感到疼痛,衛東身上的手更加抓得緊,他動彈不得。
砍斷手更不行,還沒砍到他那裡,他就會被手抓傷疼死,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有什麼方法能讓手放松?
有了。
施想拿出一根長葉去撓手心,果然這些手都軟了下來,衛東身上的手也順勢松開。
手中的動作還在繼續,施想朝衛東喊去:“我來救你的,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