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這就是主人說的菊花茶嗎?”三日月宗近看着杯中飄在水面的白菊,淺抿一口後笑道,“哈哈哈哈,果然是别有一番風味。”
他端坐在小方桌前,對面是鶴丸國永,右邊是髭切,左邊坐着剛顯現不久的小狐丸。
小狐丸捧着茶杯滿臉嚴肅:“三日月,這個真的可以增加我們的偵查?”
“當然。”三日月宗近笑容不改。
“咕咚咕咚。”豪邁的一口飲盡,小狐丸放下杯子起身,“感激不盡,我失陪了。”
正趁着髭切不注意偷偷摸摸往他杯子裡加糖的鶴丸國永被他這流暢的動作驚住,糖粒撒在桌子上都顧不上了,把手伸進杯子裡試了一下溫度,燙的。
他的目光頓時變成了對小狐丸的欽佩:“雖然是鐵做的,但人身也是會怕燙的,小狐丸居然面不改色,真是了不起啊。”
“因為他那杯是主人特意準備的,跟我們喝的不是同一壺。”三日月宗近接話。
“啊!是那個對吧……”鶴丸國永話應到一半,餘光瞥見有什麼閃了一下,他轉過頭,對上髭切親切的笑容,以及橫在桌上已經出鞘的太刀,
“如果你不知道手該怎麼放,我可以代為收下哦。”
鶴丸國永咻的一下縮回手,一蹦三米遠:“那什麼,這是個意外,你聽我解釋……!”
“那條手臂,我收下了!”
“你動作小點!砍到櫃子了啊!”
……
經過一番‘友好交流’,鶴丸國永頂着一張眼角帶有可疑紅腫的臉給髭切重新倒了一杯茶賠罪。
本體放在桌上,髭切端着杯子吹了吹茶水,眯起眸子似是好奇:“你們有事瞞着我啊,鶴丸,你說的那個,是指什麼?還有,小狐丸這麼急匆匆的,又是要做什麼?”
“是去照顧那些兔子們吧。粟田口那些孩子央着主人買了幾隻小兔子回來養。但最近,它們的數量似乎變得有些太多了。”
三日月宗近掩袖而笑,隻露出那雙映有新月的眼睛,“而小狐丸,從昨天起開始負責照顧它們。”
绀發付喪神笑吟吟道:“那些兔子會打洞鑽地裡,小狐丸找不到它們,又恰好聽到我說主人的菊花茶有明目的效果,所以想要試一試吧。”
“雖然我想誇你,但這個借口未免也太拙劣了吧?”白發付喪神忍不住吐槽,想起剛剛小狐丸的反應,又啧了一聲,“不過看樣子他倒是完全沒覺得你會騙他。”
“這份信任,想來還有幾分沉重呢。”
“現在說這個會不會太晚了?你都已經做了哦。”
“确實是呢,那就算後悔也沒用了啊,哈哈哈哈。”
聽着他們兩個打啞迷的髭切呷了口茶,結合小狐丸的情況,有了猜想:“所以,是針對小狐丸耳朵的藥?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
回憶起小狐丸發間不自然耷拉下去的獸耳,髭切的豎瞳幾乎縮成一條細線:多麼傲慢的人類啊,癡迷他們的樣貌,又不滿他們的自我,因此想要把他們打造成獨屬于她的所有物。
可惜,最後的結果也不過是自取滅亡罷了。
“因為主人也不确定有用。”鶴丸國永指了指自己跟三日月宗近,“我們當初的樣子你也知道,跟主人契約之後就恢複了正常。但小狐丸的狐耳還是那個樣子,為了不讓他失望,隻好瞞着他做嘗試。”
為此他跟三日月可是徹底變成了主人的共犯呢。
“希望這次能有用吧。”三日月宗近不知想到了什麼,從容的神色中添上一分苦惱,“清光他們對我這幾天霸占了主人很不滿呢。”
話說多了有點口渴,鶴丸國永翻出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沒用就繼續努力嘛,我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三日月宗近眼睫一顫,沒有接他的話,掩飾一般端起桌上快要放涼的茶飲盡,唇齒間茶水的甘甜微苦和某些心緒被他一同咽下:“這茶真是不錯啊。”
“……”
不對勁。
鶴丸國永眯起眸子:“三日月,你不會還有什麼事瞞着我們吧?連我都不說可就不夠意思了啊。”
“怎會?是你多慮了。”
撫平衣服上的褶皺,三日月宗近施施然起身:“哦呀,一不留神,都這個時間了。髭切殿下,我們走吧,該出陣了。”
“是呢,再不去的話,弟弟又要來催了。”提起本體站定,髭切言語間十分意動,“不過弟弟哭起來也很可愛呢,要不我們先去逛一逛?就當是老人家活動活動筋骨了。”
“等下次吧,今日得在天黑前回來。”三日月宗近提醒道。
“唔~,好吧。”
兩刃你一言我一語間就定好了目标要走,什麼都沒問出來的鶴丸國永不幹了:“喂,三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