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後的第二天,博多藤四郎找到江霖,請他幫忙擴建一下粟田口部屋的大小。
“沒辦法啊,兄弟太多了,房間都睡不下了。”
說着抱怨的話,博多藤四郎眼中的笑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可以的,隻是在下有個問題。”
江霖目光示意他手中提着的半人高的袋子,面露不解:“你帶來的這些是?”
“哦主人你說這個啊,”博多藤四郎解開袋子,露出裡面滿滿當當的小判,“一期哥說擴建房子的事我們也幫不上忙,就讓兄弟們一起湊了小判出來,可以補貼家用的!”
語氣中透出滿滿的心疼和不舍,他可是掏出了自己想留下來做本金的全部小判的!
聽到他這些話的江霖:“?”
他平日裡表現出來的,應當沒有到需要他們交出自己零用來維持本丸運轉的地步?
“不……”
“咳那就這麼說定了,藥研還在等着我試藥呢我先回去了!”
早就預料到他會說什麼,博多藤四郎直接打斷江霖的話一口氣說完,然後放下袋子發揮出短刀的機動一溜煙跑了。
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嗎?江霖提起袋子,思索良久。
“想那麼久都沒想好?你不會是在發呆吧?”對着大阪城那堆出陣報告頭疼了半天的和泉守兼定白了他一眼,
“這有什麼好糾結的,你給他們買相同價值的禮物送回去不就行了。”
江霖遲疑道:“但一期一振他……”
“他隻是不安而已,你也别想的太複雜了,我們是你的刀,不管你是接受還是回贈心意都是理所應當的,不要思考太多。”和泉守兼定拿起一疊文件在桌面上敲敲,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快來寫這些報告啊!明明我不擅長這些還要我來,國廣他們也真是的。”
“嗯,”聽着青年的抱怨,江霖此前的情緒略去,眼中染上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作為華麗又實用的刀可不能有弱點,他們是這麼跟你說的嗎,和泉守?”
和泉守兼定下意識點頭,忽然反應過來:“等等你怎麼會知道?喂喂你别光笑啊,誰跟你說的!我要去找他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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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細微的靈力波動包裹住屬于粟田口部屋的建築,提前撤出房間的付喪神們看着房子從屋頂開始一點點溶解、消散,之後是占地面積更大的建築在眨眼間憑空出現。
“哇!”
靈力波動停止後,鲶尾藤四郎第一個沖進了院子裡直奔房間,連短刀都沒跑過他。
亂藤四郎則是注意到了院落的變化,他跑到比兩層樓還要高的遮陰大樹下,那裡利用枝幹的延伸放了架秋千:“主人,好細心——”
“啊、老虎們……”
五隻小老虎迫不及待地奔向樹下被藤條纏繞的立體架子,平野藤四郎唔了一聲:“居然還準備了貓爬架啊,審神者大人。”
“應該是虎爬架才對吧。”秋田藤四郎認真反駁。
“這些看起來很适合鍛煉啊,”厚藤四郎圍着另一側幾個高低不同的木頭樁子繞了一圈,“大将,考慮的很周到嘛。”
“砰!”
二樓某個窗戶猛地推開,鲶尾藤四郎探出頭對着他們招手:“你們快來看啊!房間變化超——大的!”
來不及開口,一期一振被弟弟們推擠着上了二樓,入目所及的景象讓他怔住了。
原本二樓是沒有窗戶的,一排排整齊的房間昏暗又狹窄,他們并不經常上來,隻是偶爾将不常用的物品搬上來免得占地方。
但現在,朝陽的那一面開了兩扇窗戶,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紙打在地上,整層都被打通,地上鋪着毛毯,靠近樓梯的那面牆上嵌着四層木櫃,每排四個,上面分别寫着他們的名字。
信濃和毛利已經光着腳在地上打滾了,鲶尾看了一會後,拉着骨喰加入了他,藥研目睹了這一幕,表情從訝然變成了無奈:“喂你們幾個!”
“這上面還畫了我們的标志物诶,”包丁藤四郎指着櫃子上風格簡約色彩鮮豔的糖果圖案對前田藤四郎道,“你看,這個是我的。”
前田藤四郎則是注意到了另一點:“櫃子是按我們的身高排的啊。”
“一期哥,怎麼站在這裡?”怔愣許久的一期一振被這一聲喚回了神。
他轉頭一看,後藤藤四郎正拎着博多藤四郎的領子,後者一個勁的掙紮,嘴裡還嚷嚷着“我就是想看看那個夜明珠能不能拆下來嘛,不會拆家的你快放開我!”
“隻是在想,”一期一振從他手裡接過博多藤四郎,拍了拍短金發男孩的頭,輕笑一聲,“他真是個溫柔的人啊。”
對于自己的形象在粟田口眼中從奇怪扭轉為溫柔這點,江霖不知道,也無暇顧及。
他操作完核心裝置後,就被叫去了鍛刀室,又有刀重鍛成功了。
“源氏的重寶,髭切。你就是這一代的主人嗎?”
“源氏的重寶,膝丸?兄長來了嗎?”
先後響起的聲音前半句幾乎完全重疊,視線從面前淺金與薄綠發的青年臉上掃過,江霖瞳孔微縮:“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