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鶴丸國永把手掌大的實心金餅上下抛着玩，“就算我出賣了色相，也給的太多了。等會還回去吧，我記得是誰給的。”

江霖點頭應下：“嗯。”

到會議開始的時間，五人圍坐的小圓桌上亮起一道光幕，九凝的身影出現在上面，她身邊坐着四個用兜帽遮住上半張臉的人。

光幕上九凝的聲音響起，茵陳拽了下江霖的袖子，“哎呀小江不用聽那個，現在說的都是些沒什麼用的廢話，我繼續跟你講，左文字一家可以給他們買薰衣草香包，甯心靜氣安神的，小夜和宗三因為經曆的緣故總是會做噩夢，或者給他們買一包花種也不錯……”

的确都是些公式化的緻辭，江霖便隻留了一分注意力在上面，認真聽茵陳講的同時拿出紙筆記錄起來。

說到粟田口時茵陳磕巴了一下，心虛地看了月城汀和貓鷹桑一眼後果斷求助，“有更了解他們的人在這我就不班門弄斧了，汀，貓鷹，上！”

“真是拿你沒辦法，”月城汀無奈地接過話，“但是我家一期跟别的本丸可能不太一樣，所以僅供參考……三日月跟莺丸喜歡喝茶……酒的話，次郎和日本号……不動？他那個，應該也能算是酒？畢竟能喝醉。”

“歌仙的禮物，可以送他字帖？但最好先問他喜歡哪種字體，不然你可能會變成第三十七人…咳，開個玩笑……”

猛然被注視的貓鷹桑手一抖就去拿挂在腰間的面具，被眼疾手快的藥研藤四郎一把按住。

正在兩人僵持時，從桌上推過來一本放着隻筆的空白筆記本，是那個一直沒說話的E區審神者。

滿懷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貓鷹桑翻開筆記本開始奮筆疾書。

“……各區的戰況就是這樣。”九凝合掌拍了拍，聲音清脆，“走神的犯困的都回魂了，接下來是你們都比較感興趣的答疑時間，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不過隻有一次機會。”

說累的月城汀接過一期一振遞來的水喝了一口，“九凝大人果然比其他幾個區的負責人有意思多了，可惜聯合會議一年一次，平時也沒機會見到她。”

“贊同——，”茵陳趴在桌子上，懶洋洋地舉起一隻手，“去年是D區的笑靥金大人，她的修養工夫太到家了，我恨不得倒地就睡，大前年B區馨烈侯大人的聲音更是讓我夢回隻會照着課本念的地理老師，聽完我就連做了三天的噩夢，每次都夢到我在考試但是快到時間了試卷還是一片空白。”

貓鷹桑瞥了她一眼，見江霖和另一個審神者的注意都在光幕上，慢吞吞地開口，“你怎麼不說蒼筤大人？”

“職業生存法則之一，不要随便講直系上司的小話，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給你使絆子。”

茵陳把帶來的綠豆糕掰成兩塊，一塊扔進嘴裡，另一塊塞給了加州清光。

本來想帶章魚小丸子的，可惜，大會雖然允許帶吃的，卻不能帶味道重的。

那邊，光幕被分成了兩部分，除去九凝的身影外，還出現了一個銀發橙瞳讓鶴丸國永眼熟的身影。

江霖顯然也想到了，他看向鶴丸國永的頭頂，那是唯一沒有被取下的禮物，“鶴先生，是送你花環的那名少年。”

“的确是他。”鶴丸國永彎下腰，把頭擱在江霖肩膀上看着光幕，“還以為是個臉皮薄的小孩呢，膽子倒挺大。”

江科月理不知道有人正在念叨自己，他溫暖的橙色眼瞳彎起，嗓音溫和中帶着點雀躍，“有一件事我好奇很久了，聽說E區從來沒出現過暗堕本丸，九凝大人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他這話一出，江霖敏銳的察覺到九凝旁邊的一個人情緒有了變化，雖然收斂的很快，但做不得假。

面對他的問題，九凝神色平靜，“E區最初是為了對抗敵人而做出的試驗，那時戰力不足，便開放了一千座不存在審神者的本丸劃分為E區，由政府統一提供靈力，保證最低六名付喪神的行動以完成任務。”

“但在幾年後的某一天，E區其中一座本丸中，突然出現了審神者。”

她忽而輕笑，“至于具體的情況，或許由E區的當事人來解釋更合适，泠月。”

“了解～”輕快的聲音從光幕中和耳旁交疊響起，江霖側頭望去，正是同桌那位一直沒說話的E區審神者。

泠月面容秀麗，明媚的笑容中帶着懷念，“我先給大家用一句話總結吧。”

“包括我在内的所有E區審神者，在來到本丸之前，就已經是審神者了。”

“是不是不太好理解？”她看起來有點苦惱要怎麼準确措辭，“這麼說吧，本丸的大家，對我們來說，本來隻是一場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