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姜凝霜言簡意赅，她本來現在不怎麼想搭理秦歲暮，但回答完秦歲暮這個問題後她想起所有一切的導火索，拿出手機調出和鹿小葵的聊天界面，點開圖片，“這個是怎麼回事？”

秦歲暮瞥了一眼照片，他表情凝重，眉眼冷峻，接着眼中浮現思索之色，最後不知想到什麼，眼睛迸發出亮光，“霜霜你吃醋了？”

姜凝霜：“.......”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察覺到姜凝霜眼神逐漸不善，秦歲暮眼中重歸平靜，他很快道：“我準備把公司賣掉，她是我的一個合作商，也是出價最高的收購方，我準備把公司賣給她，那天是簽合同前最後一次洽談，時間地點是她定的。”

像是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秦歲暮眼神很冷淡，“我沒想到她這麼不專業。”

姜凝霜看了一眼照片上眼神期待的女人，又看了一眼秦歲暮，确定他是在“嫌棄”後，她不由陷入了沉思，所以真相就這？

秦歲暮面對姜凝霜，濃密的睫毛下垂，眼角眉梢的鋒銳消散，表情看起來有點委屈，“這些事情我都和你說過，我遇見的每一件事都和你講了，霜霜，你都沒有放在心上。”

姜凝霜神情一噎，感到如芒在背，她心虛地移開眼睛，小聲道：“這也不怪我啊，每天發生的事情那麼多，哪能記得住。”況且秦歲暮太能唠了，又沒什麼說故事的天賦，姜凝霜有時不免把他當成看書時的白噪音。

秦歲暮表情幽幽，“可是我記住了，霜霜的每一件事我都記住了，”似是看出姜凝霜眼中的狐疑，他緩緩道，“霜霜上周一早上吃了五個蝦仁蒸餃、一個水煮蛋、一杯豆漿，中午吃了糖醋排骨、豆腐肉沫、蚝油生菜、菌菇湯，其中排骨吃了7塊、豆腐.......”

姜凝霜眼睛慢慢瞪大，臉上閃過許多問好，眼看秦歲暮要一路背下去，她連忙雙手比劃，“停停停，我相信你，你不要再說了！”

秦歲暮聽話的閉嘴，但是那雙眼睛一直幽幽地看着姜凝霜，一句話沒說卻勝似千言萬語。

姜凝霜：……

姜凝霜兩眼無神，她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好像成了渣女，秦歲暮是被她随意玩弄的小白菜。

明明應該是她譴責秦歲暮，最後變成她向秦歲暮保證以後再也不敷衍他，一定對他上心。

連連許出幾個承諾後，車子終于到家，姜凝霜走下車，她步伐虛弱，仿佛已經被掏空，反觀秦歲暮，精神奕奕，活似吃了仙丹。

姜凝霜憋屈，姜凝霜生氣，姜凝霜一甩房門，将秦歲暮攔在房間外。

她撲倒在床上，将臉埋在枕頭裡，深吸一口氣，雙手握拳，冷靜，說好了要和秦歲暮好好談談，被秦歲暮一打岔，她差點忘了。

她翻身坐起，眼神堅定，這一次決不能讓秦歲暮蒙混過關！

打開房門，房間外秦歲暮正對着門罰站。

姜凝霜表情嚴肅，開門見山，“秦歲暮，我們好好聊聊。”

秦歲暮垂眸，高大的身軀籠罩住少女，他黑色的眸子注視姜凝霜，眼神深邃，“好，霜霜你想聊什麼？”

姜凝霜仰頭看他，蹙眉，她走上前，将秦歲暮按在沙發上，這個站位，姜凝霜能居高臨下的俯視他。

姜凝霜的眉頭舒展開，滿意了。

正經談話，她的氣勢決不能被秦歲暮壓過！

她反思了一下，剛才她被拿捏就是因為被秦歲暮的話打亂了節奏，秦歲暮常常能出其不意，她對不上秦歲暮的腦回路，那就用氣勢壓制他。

現在，她要拿捏秦歲暮！

秦歲暮仰頭，少女俯下身子望着他，黑色的眸子裡光芒閃動，仿佛蘊含着萬千星辰，那雙眸子注視着他，隻裝着他一個人。

少女長長的發絲滑落在他的手背上，帶來一絲微涼的癢意，這股癢意一路爬滿他心尖，讓他心髒鼓動。

秦歲暮手臂青筋隆起，他克制地将手放在沙發兩側的扶手上，形成一個虛虛環繞的圈。

姜凝霜沒發現秦歲暮的小動作，她問道：“首先，把你近期幹過的事都說一遍。”

秦歲暮沒有隐瞞，事無巨細地開始講述他最近一個月的“忙碌”生活，抛售股份、裝修房子、采購物資.......

這些事情姜凝霜之前大概清楚一些，沒有特意關注，眼下一問，秦歲暮居然短短一個月買的物資已經塞滿幾個倉庫。

姜凝霜聽着秦歲暮面面俱到的準備，表情越來越嚴肅，她起身繞着客廳走動，腦中不斷思考。

她問秦歲暮，“你覺得末世會到來？”

秦歲暮點頭。

“為什麼，你是知道了什麼預兆嗎，南極冰山融化，太平洋火山爆發，地殼運動，天體運行異常，櫻花國排放核廢水，鷹國病毒洩露？”

姜凝霜一連抛出好幾個可能，但秦歲暮都是搖頭。

姜凝霜擰眉，“那你為什麼會确定世界末日一定到來，因為那個夢嗎？”

秦歲暮在姜凝霜不可思議的目光中輕輕點頭。

姜凝霜撐着下巴想了想，“這麼說，假如你做的是預知夢，你預知了世界末日的到來，那麼你還夢見了别的事情嗎？比如接下來會發生的國際大事，鷹國今年大選上台的總統是誰？”

“不知道。”

“不知道總統是誰嗎，那你知道别的什麼嗎？”

迎着姜凝霜期盼的目光，秦歲暮還是搖頭，“我的夢很模糊，并不連貫，大部分都是圍繞着霜霜。”

姜凝霜無語凝噎，合着你夢裡全是我，我是不是還要誇你一句？都世界末日了啊喂！

面對秦歲暮專注深沉的眼神，姜凝霜本來要出口的吐槽憋了回去，她歎了口氣，有些無力道：“那你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之前我不确定，但現在我可以證明。”

姜凝霜眼前一亮，她還未說話，就見秦歲暮如一陣風般從她面前掠過去，接着在她驚恐的目光中翻窗跳了下去。

跳了下去！！？

這可是7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