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親!”
祝餘一個急扭頭将他的話打斷,隻能到他落下去的後半段話越說越沒氣兒。
“……看看咬傷了,沒。”
“……”
一時時間尴尬地靜止了,雨師妾先是一愣,後皺眉,偏過頭湊到她眼前。
“為什麼不能親?”
祝餘被他的反問擰起了眉,這麼個問法它對嗎?
“阿餘……~”
一個“餘”字被他拖得又嬌又長,她都還沒說什麼呢,自己倒是先委屈不滿上了,求摸摸般用鼻尖在她臉頰上輕蹭。
“看看我嘛,嗯?”
“為什麼不能親?不能親哪兒嘛~”
借着酒勁兒他倒是更會撒嬌了。
祝餘被他蹭的臉癢癢,一巴掌将他推開,忍無可忍道:
“再發酒瘋我可真要動手了哈!”
一句話話音剛落,他委屈耷拉着的臉一個出其不意地又湊了過去,在她臉上落下溫涼。
“這裡也不可以嗎?”
“那這裡呢?”
“這裡呢……”
他的吻密密麻麻,帶着躁動亂得毫無章法,捧着她的臉從下颌親到眼角,如同掌心瑰寶般生怕被拂塵。
因着自己是坐在他懷中的,他一個擡腿壓身又輕易地将她撬動,腰肢和頭被護住,祝餘幾乎是軟着陸地再次陷入榻中。
而他,再次居高臨下。
“……”真的想揍人了。
雨師妾一如既然地埋入她的頸窩,深嗅她的氣息方能緩解一點心中的燥熱,可随之而來的卻是另一種躁動。
“阿餘,我好難受,幫幫我……”
祝餘咬牙切齒拳頭這下是真的硬了,“你到底要讓我說幾遍?難受就讓我去找醒酒藥啊!”
“不要……”
“不要走……”
祝餘心累地長歎一氣,她就不該多嘴還去問,手掌做刀狀正想一切将他敲暈,他卻悶悶說道。
“隻有鎖住幾處脈源便可攔住那酒勁的擴散,這樣,阿餘不要走也可以幫我醒酒。”
祝餘眼睛一亮,封住脈源罷了有什麼難的?
“哪幾處?”
隻見他擡起頭,一個吻又輕輕落在了她的眉間。
“此處是印堂穴,此法對溫濕極其苛刻,隻有唇上的溫度才能徹底封住。”
“……”
祝餘翻着死魚眼看着他,這人是覺得自己傻嗎?
雨師妾的臉被她看的越來越紅,最後落荒而逃又埋了下去。
“别……别看我了……”
祝餘在心裡安慰自己,算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要不順着他怕是一整晚都得幹屍躺着任他又咬又舔了。
“隻要封着那幾處地方就行了是吧?你就能乖乖睡覺了?”
雨師妾探出半張臉來馬不停蹄地點着頭。
“封完脈源無論有用沒用我都會揍你的。”
雨師妾無視她的警告,手已率先觸上她的眉心,那是印堂穴所在。
他的呼吸陡然急促,落下去的吻卻是輕的不像話。
鼻尖是素髅穴,他的指尖順着眉心滑下,停在那裡。
“素髅穴,舒氣籲神……”
祝餘的呼吸拂過他的手指,溫熱而綿長,他的喉結滾動,隻覺得一股燥熱從小腹竄起。
又是一點蜻蜓點水他的指尖繼續下滑,落在她纖細的脖頸上。
天突穴的位置,他能感受到她脈搏的跳動,那麼脆弱,那麼鮮活……
“天突,身之脈源……”
他像是着了魔,唇貼上去時,甚至能感受到她吞咽的動作,喉結輕輕滾動,像是在無聲地邀請。
他張口含住,牙齒輕輕厮磨,聽到她發出一聲極輕的嗚咽。
祝餘的呼吸驟然急促,胸脯起伏,卻依然沒有推開他。
鎖骨下的天突穴,沒有任何喘氣的機會他的唇已經先一步落下,在那裡留下一個濕潤的印記。
祝餘的肌膚開始發燙,像是寒冰被他的氣息融化,滲出細密的汗珠。
随後,他的手探向她的腹部,那裡有關元穴。
“關元穴,田丹之積……”
衣衫半解,祝餘露出貼身的中衣看的他眸中一暗,唇貼上時,明顯感覺到她渾身一顫,腹部肌肉緊繃。
祝餘的手指攥緊了身下的錦被,指節發白,卻依然沒有反抗。
而這種無聲的縱容讓他幾乎發狂,他的吻越來
越重,像是要将這些日子對她的渴望全部傾瀉。
他想要更多,想要聽她發出聲音,想要看她睜開那雙總是平靜無波的眼睛也如同他一般染上情欲……
——阿餘,你不能這麼忍心,隻讓我一人受這種折磨啊……
雨師妾的心髒越震越厲害,這讓他忍不住地顫抖。
意識到結束,祝餘終于長松了一口氣,随後眼神一變如法炮制将他壓了下去。
“好了,我學會了。”
雨師妾尚且還沉溺于方才的歡愉,而祝餘的青蔥指尖已然懸在他眉間。
薄汗濡濕了鬓角碎發,她傾身時紅色裙裾掃過男人膝頭,朱唇堪堪觸到那眉心一點,便聽得他喉間溢出一聲悶哼。
雨師妾心中一驚,指節赫然攥緊榻邊流蘇。
少女發間清苦藥香混着唇上溫軟,竟比噬心毒更摧人肝腸,他不語,隻一味地看着她。
"素膠穴需渡三息真氣。”
學着他的樣子,祝餘也閉目貼上他冰涼的鼻梁。
“阿餘……”沙啞的尾音像是要纏進她頸間,他躁動地想起身卻被摁下。
“下一個是哪裡來着……”
祝餘自言自語地回想着,卻沒看見他眼底翻湧着赤色浪潮。
燭影搖紅,紗帳輕垂,她指尖繞着男子襟前半挂絲縧,忽而順着胸口遊走,落在那截霜雪似的頸間。
“阿餘我……”
他話音未落,忽覺喉間一熱,她竟叼住那枚顫動的喉骨,似觸非觸地厮磨驚得他脊骨發麻。
廣袖掃落案頭鎏金香爐,沉香屑紛紛揚揚落在兩人交纏的衣擺上,與汗濕的雲錦融作一團。
“别咬……”
他仰頸輕喘,玉白面龐漫開海棠霞色,偏生又被她銜住鎖骨玉凹處。
绛唇碾過微凸的骨節時,他倏然繃緊腰身,青竹般的手指插入她鴉色鬓發間,似推似就地将人按在肩窩,月白中衣早被揉出層層漣漪。
她輕笑時吐息灼人:“自己教的法子倒真把自己給降住了。”
他聞言慌忙去掩臉上的無措,衣帶羅襟卻纏上她腰間禁步,玎珰脆響裡洩出半聲嗚咽。
原是那作亂的檀口又攀上頸脈,啄得他眼前炸開
漫天星子,連指尖都泛起酥麻的嫣紅。
“不成.………這般……”
他偏頭咬住散落的青絲,眼尾沁出将墜未墜的淚珠,偏生水紅唇瓣開合間盡是甜膩喘息。
将雨師妾折磨的瞳孔失神,祝餘這才解氣地口下留情,眼中就隻剩下一處地方了。
此時雨師妾的衣衫盡散,腰間的羅帶被她輕易抽離,起伏的腹間與他的臉色一樣泛着紅,她一鼓作氣正想低頭下去,猛地被他攔住。
“那處!便……算了。”
雨師妾半撐着身子,捂着快滴出血似的一張臉别過眼不敢看她。
光是剛剛那樣他就已經快受不了了,再繼續的話……
雨師妾喘着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可祝餘卻眼一眯。
親都親了,也不差這一下!
于是,她的吻落下時,雨師妾整個人猛地一顫,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時他已掐緊祝餘的脖子将她狠狠壓在身下。
“不是說了……不要親那裡嘛……”
他咬緊後牙,很快,一抹血色從唇角溢下。
“?”
祝餘愣神之際,兩腕一緊,她竟被兩道靈力壓制的不得動彈。
燭光忽地爆開一朵金蕊,他垂眸望來的刹那,素日克己複禮的端方盡數碎裂,眸光如炬燒透輕绡羅衣,連垂落的紗帳都被這灼燙的呼吸掀起漣漪。
他指尖碾過她唇上殘存的胭脂,忽地俯身咬住那縷礙事的青絲,喉間滾出低啞輕笑。
“這次……我不會讓你逃走了。“
尾音消融在交纏的吐息裡,眼尾朱砂痣被情潮染得猩紅,倒映着她身影的瞳仁裡翻湧着餓獸般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