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的臉更紅了,就連拳頭都硬了,眼看非議聲又要四起,狼狽地拉起他就跑。
但人生地不熟的,他們也隻有一個地方可去。
“好你個溫華!你還有臉回來!”
溫府前,溫浔盛氣淩人地攔在門前不讓進,衙門裡說不清,她就不信在家裡她還打不出個真相來!
“還有你!别以為縣令那老東西給你幾分薄面就真把自己當什麼大貴人了!你可知道我溫家是什麼地方!豈是你想進就進的?”
姗姗趕來的大娘子聽見自家女兒這番話吓的臉都白了,連忙将她拉後來。
“小女年輕氣盛,還望公子莫要介懷。”
“娘怎麼連你也!”
“閉嘴!”
剛剛在衙門,縣令可沒少給她透底,知曉那人身份時她腿都差點站不穩,可一邊震驚之餘卻是疑心四起。
一個堂堂太子為何會出現在這僻壤之地,偏偏還與溫華走得極近?
總之,在一切沒有定論前她這頭該低還是得低着。
“方才還未來得及向公子道謝,要不是有公子出手相救,我這下了地都沒臉見華兒親爹,隻是可惜了我的淑兒……”
“還請公子留下也好讓我替老爺好好答謝一番,隻是近日家中還得忙于喪事,怕是得先說一聲招待不周了。”
見大娘子居然還要将人留下來,溫浔當即第一個不同意。
“娘!你怎麼能——”
“夠了,去叫人将南邊那間廂房收拾出來侍奉公子前去休息。”
祝餘靜看着兩人你一言我一句演着戲,猜着大娘子應是從縣令那聽了什麼,但瞧着這生分的态度瞧着是有幾分疑心在。
“公子這邊請。”
小婢前來領路,他卻是反問了一句。
“她的房間在哪兒?”
他指的是溫華,幾人面面相觑一時緘口結舌,誰不知道她住的地方可是馬廄旁的草料間,哪裡是能讓他住進去的。
看出他們的為難,祝餘也不願節外生枝,好言相勸道:
“房中狹小,公子怕是會住不慣,還是——”
“那你便來與我一起住。”
“?”
祝餘一頭霧水,她始終弄不清楚這人腦子到底是不是漿糊灌成的?都說了要避嫌!要避嫌!他倒好,從下了山開始離她就沒三步遠過!
“呵呵,男女授受不親,我們還是各、自、安、好吧!”
最後幾個字她掐着笑說得很重,他低下頭來笑得得意。
“不——要——”
被強拉着,祝餘還是塞來了南苑,如今兩人紮眼的不行,遲早會露出馬腳來,這進度也得加快才行。
“你是鐮刀屠夫,本職是殺人,那要完成任務總不會是要殺光所有人吧?那得殺到什麼時候去了?”
關上門,祝餘左右來回踱步地思索着,隻他似置身事外般饒有興緻地對着屋内裝橫上下打量。
“你說這裡作新房如何?”
祝餘一時哽住,神色怪異道:“你是打算娶了大娘子?”
——以為是瘋勁過了,原來是病入膏肓了。
“無關緊要的配角可不會有什麼篇幅,咱們先把畫本裡的主要人物噶了試試!”
于是,兩人趁着月黑風高夜,一個拿鐮刀一個手拿麻袋,當即把碎嘴子王婆給拐去了後山。
手起刀落幹淨利落,甚至沒聽王婆說一句話,她便已人頭落地。
祝餘轉悠了一圈,又捏了捏手,跺了跺腳,發現毫無變化。
“看來這種等級的配角還不夠。”
“那下次把那醜八怪砍了試試?”
“溫浔?好呀!”
……
裹着草席抛入亂葬崗,兩人悠哉下山走去,高矮的身影被月影成绮麗怪狀,似兩隻張牙舞爪的孤鹫嘲哳着覓食。
許是這一晚的配合不錯,竟讓祝餘産生了一種他還算可以的錯覺,隻至——
他洗漱整齊,掀開被褥的一角,義正言辭道:
“好了,自己把衣服脫了躺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