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不疼!”
祝餘氣不打一通來,知道這人耳朵聽不懂人話,現在連腦子也一并扔掉了是吧!
她蓄力提膝直攻他下盤,這才蛇口脫險,捂着脖子倒吸一口涼氣。
同樣的,雨師妾也是倒吸一口涼氣,躬着身子連拳頭都撺緊了。
忍着快咬碎後槽牙的怒意,他怒急反笑,“力氣見長,但就是太不老實了。”
但他今日也不是來混攪難纏的,瞥了眼門外探頭探腦的胖矮身影,怕沒等他真咬斷她脖子就該飛撲到臉上來鬧騰了。
切!也不知道認的誰為主。
無視祝餘欲同歸于盡的表情,他自顧自地翹着腿坐下,還順手給自己斟杯茶,小飲一口,随即皺眉又吐了出來。
“難喝。”
“呵呵,這裡哪裡是能供得了您這尊大佛的。”祝餘皮笑肉不笑道。
拒絕離他三步近,祝餘坐在了對面的榻上,在門外等久的飛羽這才窸窸窣窣地撲騰到她肩頭上來。
壓低嗓子道:“我已經提前說過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
說完,沖她眨了下眼睛又屁颠屁颠地溜回雨師妾旁邊。
再看向他,半倚着身子,指尖把玩着茶杯,眉頭輕挑一雙幽眸裹挾着精明,顯然是在等她開口。
“那個……祖宗您有什麼打算?若是暫時沒有,不妨就在這兒歇幾天,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待我完成一些事咱們再出發如何?”
該低下的氣還是得低下,雖她很不想搭理他,但現在他若是把事情鬧大了對于她而言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你就這點誠心?那我打算吃了你算是打算嗎?”
“……”欠揍!實在是欠揍!
深呼吸,她告訴自己要冷靜!這厮說話是難聽了些,但也說明了不是沒可能。
誠心嘛,咬咬牙應該也能拿下!
她視死如歸般點了點投,随即走到他面前挽起袖子,将袒露的小臂遞在他嘴邊。
“你不是一直想吃了我嘛,現在我讓你咬一口,簡單嘗嘗算有誠心了吧?”
“不行不行不行!”
飛羽剛跳上桌來準備制止反被祝餘自己彈了下去。
“咬一口又死不了。”
雨師妾看着她不說話,反而地上的飛羽急得上蹿下跳。
飛羽:讓你談判不是這麼談的啊!
見他居然無動于衷,祝餘愕然,難道這自己的肉已經吸引不了他了?
她注意到他翹着的長腿,思索半刻,她索性闊開腿坐了上去,親昵地摟着他脖子道:
“不想吃肉,那‘吃我’如何?”
良久,空氣詭異地沉默了。
“……”
“……”
祝餘:可惡!本想惡心他一下的!怎麼不接話罵我兩句啊!
飛羽更是吓得下巴都快拖到肚子上:也不是這麼談的啊!
終于在兩人快挂不住表情的時候,男人歎了一氣,揉着的眉心看着勞神不已,語氣更是疏離到厭煩的地步,訓斥道:
“我對他喜歡的女人沒有興趣。”
說罷,提溜着她的後頸像她似什麼髒抹布一般嫌棄地拎到了一旁。
“……”有被侮辱到。
“這幾日不要來煩我。”
這是同意了啊!
意外之餘,祝餘狐疑似地打量着他,這幾日可是把她折磨的夠嗆現在就突然從良啦?居然沒讓她脫層皮掉塊肉的?
有古怪。
“你……要做什麼?”
“其實是主人察覺到了長鶴君的氣息,決定在雒成找他呢!”飛羽接道。
“長鶴君?”
“就是啊——”
話音未落就被雨師妾一腳踢開,他斂斂眸子,殺意四起,空氣都跟着冷凝幾分。
“再問,你和你那幾個族人都别想活了。”
秋夜微涼,即使關緊門窗也依舊能感受到寒意侵體,而眼前這人亦不是什麼樂善好施之人,他的真面目隻會比現在更惡劣。
“知道了。”
結束了一個不怎麼好的談判,但總歸是能放心去辦正事了。
次日一大早祝餘便來到蘭夫人的居住,一并被叫來的還有祝孝先。
依舊是看不清面容的屏風,蘭夫人今日是在煮茶,見她前來也并未多說什麼,命人将早已備好的記錄冊交于她手中。
“這是城内近日發生的怪事,你且先看看。”
手上有近乎十冊,她一一打開翻看都是一些無故身亡的人,死因皆是缺失一魂。
“不是因為外因,而是缺魂而死?”
所謂三魂存而人活在,軀殼受損才會傷及魂魄,可無緣無故卻是魂自己出了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