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就是關鍵所在?”喘息之際,方四意湊近了那石頭,卻發現石頭上還有白色的花紋,好似一條小白龍。
方四意暗想:若這石頭就是關鍵所在,我把這裡面的東西放了出去,這石頭的主人豈不是要氣的咬牙切齒。況且,這石頭若是個寶貝,她留着,日後倒賣出去,豈不是能大賺一筆。
她臉色微變,緩緩伸手靠近那塊石頭,卻似乎被什麼東西擋住了,手過不去。
“我不用手行吧。莫非這種結界是根據分解質原理設計的?”方四意将裙底撩起來,伸手去套那塊石頭,竟還是過不去。方才格外帶勁的音樂此時在她看來格外聒噪,她将耳機猛地扯下來,卻聽見那小妖說道,“摘下來啊,摘下來你就能出去了。”引得她反诘問道:“誰在說話啊!你倒是說的輕巧,我是想摘,我摘不下來啊。”
“用法器摘,你胸口戴着的法器。”那小妖又提醒道,邊說着還流下了口水。這小妖心底清楚這法器上有誰的氣息,到時候那個人來了,發現鎮妖塔結界被毀,也隻會找這氣息的來頭解決。
借着這石頭的金光,方四意這才發現自己胸前戴着的環玉,用一條黑繩綁着。凝視了這玉石一眼,她也不覺得這像是法器。原先她看那些個修仙小說,這法器要麼是寶劍,要麼是短刀,要麼是弓箭,這玉能當什麼法器?
可不試試,又不能證僞。
她将那玉舉起來,将那石頭靠近了玉,那石頭忽地像是被吸走了靈氣,光芒黯淡了下來,方四意順勢将石頭揣到了自己兜裡。沒了這玉,鎮妖塔上的結界也忽地消失了,方四意看到了頂樓上忽現出來的樓梯,趕緊踩了上去,一路上了岸。她不忘輕松賀一句:“我總算是上岸了。”
她回頭,見方才的出口處黑氣缭繞,便想留下來看戲,看這妖塔裡關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便打算蹲在一旁,卻見一人跪在出口的不遠處。
方四意走上前去,見那人含着胸低着頭,膝蓋處都滲血了,還不打算走,便叫喊着問:“喂,你為什麼跪在這裡啊?”
那人聽這熟悉的聲音,頓了頓,似乎确認了一陣子,才敢擡起頭來,目色觸及她模樣的時候臉上的肌肉繃緊了,片刻後,臉上的擔憂與驚恐開始隐匿,眼底泛起的漣漪化成了一個微笑,啞着嗓子道:“我終于把你求出來了。”
少年的頭發散在背後,帶些棕黃與幹枯的味道。他的臉色透着一股不尋常的蒼白,如同未久要幹枯的垂死之花一樣,惹人同情。他的額上隐隐帶着一層細密的汗珠,當是因為在忍着膝蓋間的劇痛。他俨然一副頹長的身子,卻跪在地上,含胸貼背,顯得那麼沒有尊嚴。
見了他,方四意倒是沒覺得有多同情他,隻是覺着這少年怪傻愣的,若是被罰,倘若周圍無人監督,老實巴交跪着做什麼。再說了,大丈夫膝下有黃金,怎麼能動不動就跪下來?不過,這少年是她出來見的第一個人,看少年這裝扮也讓方四意明白,這個世界絕不是她原先那個世界。
“求出來我?”
方四意暗暗想着:這少年似乎和她相識,若是此刻唐突了,興許會露餡。見他這老實巴交的樣子,也不像是什麼惡人,不如先帶上他吧!免得待會那洞裡出來的了不得的東西,把他吞了可怎麼辦?
方四意扯着他的手肘,順勢将他托起來,卻不料沒那麼大力氣,瞬間折了面子,換作兩隻手扶起來他,邊喊道:“還不快起來,你沒見那洞口黑氣直冒嗎?你不離開,等着被那東西吞掉呢?”
若說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她也不清楚,隻是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林和半個身子的體重都放在四意身上了,拖着這沒什麼知覺的血淋淋的雙腿,跟着她往林子外面走。他總覺着這丫頭同他說話的語氣變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變了,莫不是在鎮妖塔裡受了委屈?可這丫頭大了,有什麼心事也不告訴他,他也不好多問,說來說去,這次她被關進鎮妖塔,也是他的錯。
方四意試探性問道:“你跪在那裡做什麼呢?你還沒回答我呢?”
方才見了她,這少年的眼神媚軟,想必與她是熟識,可若是此時說了不認識他,他隻怕要問個沒完,這耳根子可是清淨不了一點,幹脆暫時先不提這事兒。
林和怅然道:“思思莫不是在結界下被關傻了,怎的把這事給忘了?終究還是怪師父,若不是師父連累你,你也不會被那妖關進去。”
聽他這意思,這厮是師父?這麼年輕的師父?還這麼不中用?怪不得這宿主被養的這麼弱不禁風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都給養成“亞健康”了,定是被這厮給慣的。他還提到了妖,這個世界有妖怪?不會真是修仙世界吧?
方四意撇過頭去看,這男人側臉如“刀削般”似的,她算是明白什麼叫做“刀削般的面龐了”,可這看着也不好看呀,還亞健康,而且都瘦脫相了哇!再看看正臉,比她的臉還小,這……這也太離譜了吧……
方四意想不過,疑惑嘟囔道:“我說,哥們你也太……了吧,你這樣哪能做我師父啊?話說,這個修仙世界到底是什麼分布啊,我倆是什麼段位的,我怎麼覺得我比你還弱?咱們要怎麼升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