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年久失修的房門被她踹開,醉醺醺的鄭父手裡還拽着鄭母的頭發,吳語笙轉着撬棍,利索的抽在他的啤酒肚上。
鄭父酗酒如命又是個疑心病重的,這麼多年的風言風語讓他對鄭母和原主非打即罵,原主想要反抗,可軟弱的鄭母卻無數次的攔下她,哭哭啼啼的說:“他是你爸。”
原主被他們養了十五年自然會估計養育之恩不敢下死手,但她吳語笙不會,她冷靜的毆打着鄭父那個酒囊飯袋,直到鄭母尖叫着把她拉開才放下了高舉撬棍的手。
“鄭笑笑!你個不孝女!”
鄭母舉起巴掌卻被吳語笙抓住手腕,她的表情很冷,以一種極其冷漠的眼神強硬的把她按在沙發上,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清官難斷家務事,但派出所的民警們還是被這場鬧劇搞得一頭霧水。
“鄭先生,您的意思是您的女兒因為不服您的管教在外談對象晚歸您罵了她她不服氣于是她把您給揍了?”
“對!”鄭父捂住自己的肚子疼的龇牙咧嘴:“警官,你們趕緊把這不孝女給我關起來!她打自己親爹,還有沒有天理了?!”
負責記筆錄的警察忍無可忍:“鄭先生,法醫鑒定過了你身上沒有任何外傷,反而您的女兒和妻子身上卻有大大小小的傷痕,據我們走訪了解,您家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另一間審訊室内,面對警察的審問,吳語笙摸了摸鼻尖,對自己毆打鄭父的事實供認不諱,不過她提了個要求,就是要給自己和鄭父鄭母做親子鑒定。
“不行!”話音剛落,原本縮在角落裡當鹌鹑的鄭母便疾言厲色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你是我的女兒,如假包換,做什麼親子鑒定?!”
警察的視線在鄭母勉強算清秀的臉蛋和吳語笙漂亮的臉上轉了三圈,然後又看了看隔壁鄭父的長相以及據鄰居所說這對夫妻對自己女兒的态度問題,确實有做個親子鑒定的必要,任憑鄭母如何狡辯掙紮,她還是被吳語笙拽下了一根頭發。
鄭母曾經在吳家當過保姆,她調換兩個嬰兒的事情連鄭父都不清楚,吳語笙看着她驚慌失措的表情,跟瓷娃娃似的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她坐在鑒定機構門口的台階上,點燃一支煙,紅色的火星在黑夜裡明明滅滅,冷白的燈光透過缭繞的煙霧輕吻在她的臉頰,那一刻痞氣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屬于上位者的貴氣和從容不迫。
鑒定結果大概在三天後出結果,鄭父要被拘留十五日,而她因為未滿十六歲隻是被口頭教育了一番就和鄭母回了家。現在是淩晨三點,她看着那個一夜之間仿佛蒼老了十歲的女人,把手裡的外套遞給了她。
“穿上吧,夜裡冷。”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鄭母的語氣急切又惶恐,她把那件外套扔在地上,紅着眼死死盯着吳語笙,企圖在她臉上也看到恐慌和無措。
但她隻有平靜,死寂般的平靜。
“你放心,我對你的寶貝女兒不感興趣,如果她識趣,我身上的婚約可以給她。”吳語笙的手指夾着煙,白色的煙霧模糊了她的面容,也遮擋了她眼底的冷意:“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但是,你想養廢我,想要毀了我,我不會再因為養育之恩對您有所感激。”
“今天,不算幫您,算是為我過去憋屈的十五年出口惡氣。”
她打開了自己的房間門,反鎖,獨留鄭母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掩面失聲痛哭。
“我都是為了她啊……”
“我也是為了你啊……”
*
五點半,隻睡了兩個半小時的她頭疼欲裂,她拿起書包走出房門,主卧的門緊閉着,客廳裡的雜物被鄭母收拾幹淨,茶幾上放着瓶溫熱的牛奶和兩塊袋裝的小面包。
十五年,可能鄭母也有片刻把原主當成過自己的孩子,吳語笙把牛奶和一袋面包放在主卧的門前,隻拿了另一袋面包就出去上學了。
在她走後,鄭母推開了主卧的門,她看着門口的早餐,深吸一口氣,把眼淚憋了回去。
“語笙……”
她今天沒有騎重裝摩托,安安生生的投币坐公交,車内的汽油味差點讓她把昨天晚上在食堂吃的菜吐出來,好不容易忍着惡心到學校卻被站在門口的教導主任攔下了。
“小姑娘家家的頭發染的跟八旬老太一樣,去,不把頭發整好不許進校門。”
吳語笙:……
她認命的走進校門口的小理發店,忍痛花了二百大洋把頭發染黑剪短,她這具身體本身就身高腿長肩寬腰細,現在一捯饬從背面看就像個男孩子,她摸了摸自己為了圖方便剪的短發,還是不習慣的戴上了衛衣帽子。
她這個殺馬特老大位置不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