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辭笑出了聲,他拉着林宿躺下去,還不忘給方天河一個飛吻:“愛你老爸。”
方天河笑罵:“臭小子。”
他問:“小宿怎麼不說話,光聽方辭說了,你遇見什麼事了?”
林宿:“沒什麼事,就是不太開心,現在好了。”
方天河:“嗯?因為什麼?”
林宿瞥了方辭一眼,方辭瞪回去,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林宿不理他,道:“因為方辭不聽話,總是讓我擔心。”
剛躺下的方辭又鯉魚打挺似的坐起來:“我就知道你過來沒好事,你居然打我小報告!”
林宿反駁:“沒打,當面說的。”
方辭:“反正你不許跟爸媽告我的狀,而且誰要聽你的話,你自己瞎操心關我什麼事。”
林宿:“你連爸媽的話都不聽,當然也不會聽我的話。”
唐姝&方天河:“……”這倆熊孩子,怎麼突然吵起來了。
唐姝頭疼,揭掉面膜下床洗了把臉:“你倆閉嘴,關燈睡覺。”
方天河伸手按掉開關,方辭哼了一聲,抱着被子爬起來,摸索着跑去唐姝那邊重新打了個地鋪,跟林宿劃開界限。
可能是爸媽在旁邊格外讓人心安的緣故,方辭一夜無夢,睡得神清氣爽。
醒的時候卧室裡隻剩下他一個人,一看時間已經九點多,在福利院早起貪黑一個月,難得能睡個懶覺,方辭伸了個懶腰,由衷覺得晚睡晚起的日子真是美好。
他洗漱過後下樓吃早飯,林宿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見他下樓,神色有些古怪。
方辭叼着個三明治湊過來:“你這什麼表情。”
林宿一言難盡地問:“你和許铮揚說什麼了?”
方辭仰頭望天:“唔……”
林宿把手機拿給他看,聊天界面裡是許铮揚給他分享的一篇公衆号文章:《豪門争家産,人性究竟有多可怕?》
底下林宿簡單幹脆地回了句“知道了”,兩人的聊天就這麼終止于這兩句對話。
方辭:“她有病吧。”
林宿:“有病的不是她吧。”
方辭:“對,你跟她聊這個你也挺有病的,你倆同病相憐。”
林宿懶得和他拌嘴:“走了,去做體檢。”
體檢自然是什麼都沒查出來,方辭拿着血常規的報告,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每年都做體檢,但一直都不查血型。”
林宿:“血型又不在體檢範圍内。”
不過林宿倒是查過,剛被領養的時候方天河擔心他是被人販子拐走又扔下的孩子,就帶他去公安局錄了dna。
可惜這麼多年,也沒人跟他匹配得上,畢竟能匹配得上的兩位沒意識到自己丢了孩子。
方辭道:“我還是剛出生采血的時候查的。”
林宿:“你又不會基因突變。”
方辭笑了:“确實。”
不會基因突變,但會大變活人。
他問:“我記得你是O型血?”
林宿點頭。
方辭又說:“我出生證明上也是,你還記得爸媽血型嗎?”
林宿不知道他突然說這個幹嘛,但還是答了:“爸是O型,媽是A型。說這個幹嘛?”
總不會是三個O型血聯手打倒A型血這個異類,不過以方辭最近的瘋癫程度來看,也不是沒可能。
但方辭又不說了,他把體檢報告扔掉,伸了個懶腰:“走了,回家。”
方天河和唐姝說這次的項目出了點茬子,少說也得一周才能回來,上一世他們也是這麼說的,但其實隻用了三天。
不過方辭還是有點期待,唐姝已經答應過他不會見外人,如果林芸見不到方天河和唐姝,那算不算脫離劇情了呢。
如果劇情崩了,那他也就失去了對未來命運的先知權,當命運完全未知,那他就和這世上的其他人沒有其他不同。
不用瞻前顧後,不用杞人憂天,不用一面掙紮又一面無能為力。
那樣似乎也不錯。
方辭又把遊戲下了回來,窩在家裡拉着林宿打遊戲。
經過兩天的努力,他又爬回了鑽石,然後開始不斷地掉分掉分再掉分,最終險而又險地停在了鉑金和黃金的分界線上,離黃金隻差再輸一局。
林宿不怎麼玩遊戲,操作一般,但方辭一直掉分他也看出來不對了:“你怎麼一直心不在焉的。”
方辭又一次落地成盒,鉑金唰地一下變成黃金,他心如死灰:“因為死了。”
角色死了,他也要死了,眼看着離劇情開篇越來越近,就算唐姝說過不會見其他人,他也控制不住地焦灼。
遊戲打不過索性就不打了,他把林芸從黑名單裡拖出來,然後把手機息屏随手一扔,趴在露台上無所事事地往樓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