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沒騙人,就她爹的修為,江畔要是想要殺人,的确是一句話的事情。
“避水珠給你也可以。”江畔稍稍垂眸,唇角微微勾起,仿佛不知道這裡是楓口鎮,哪怕衣衫狼狽卻也沒有半點懼色:“你也看得出來,我現在行動有些不便,你帶我走出楓口鎮,避水珠我白送給你。”
持刀男人沒想到江畔的要求隻是這點。
别的他不好說,隻是送一個人離開楓口鎮有什麼難?
張口剛要答應,旁邊那個戲谑的男聲又響了起來:“小姑娘,你可要小心了。這壯漢名喚燕山,是個狠角色。天生不能修煉,靠着吞吃别人内丹取得一身蠻力,以武入道。燕山吞的第一顆内丹,可就是與他曾經手足相稱的摯友所有。小心你賠了避水珠,還要被坑一把。”
江畔知道,隻避水珠這一點,自己在一些人眼裡大概是隻肥羊。
到現在也沒有其他人插手,不過是因為那些人還不敢确定江畔這隻肥羊好不好宰。
江畔利落從儲物手镯裡取出能量槍,在那個男人說話的時候她就已經确定好了方位。
射出銀彈的同時,迅速将能量槍又收了回去。
銀彈發射出去的時候沒有絲毫靈氣波動。
斜靠在旁邊二樓的男人完全沒有放在心上,自信的伸手就要去抓住銀彈。
就在銀彈靠近的時候,銀色外殼脫離,一股菁純磅礴的雷霆之力瞬間迸發而出,将二樓直接炸出一個大洞。
燕山和那些在旁邊看熱鬧的人都被這個變化吓了一跳。
要說他們沒有小看過江畔?這是不可能的。
一個瞎子,還是個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小姑娘,如此狼狽的出現在這裡,哪怕有人猜測過她可能是什麼高手,但真正這麼想的其實不多。
直到江畔出手,感覺到那陣磅礴靈力,原本還對避水珠有所心動的人暫時都按下心思。
燕山沒管那個被銀彈擊退的男人,收起手中滴血長刀背在身後,走到江畔面前還有三步的距離停下:“我帶你離開楓口鎮,也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江畔稍稍颔首,轉身的同時阿元也藏在江畔頭發裡時刻注意着燕山的行動。
“那麼菁純的雷靈力,那小丫頭是雷靈根?沒聽說過什麼時候出了一個這麼厲害的雷靈根修士啊!”
“鞋子上鑲着避水珠,這是什麼世家還是宗門裡的弟子?這麼闊綽?”
“倒是有一個,也是瞎子。”
眼看着江畔和燕山離開,後面看熱鬧的那群人并沒有散開,反而紛紛現身,朝着被炸爛了的那個二樓飛身躍去。
穿什麼衣服的都有,人也都是奇形怪狀,武器也都怪模怪樣,倒是很符合世人對楓口鎮裡這群惡人的想象。
“誰?”
“無量宗劍修江清川的女兒就是個瞎子。不過,還是個廢物,天生靈脈破碎,不能修煉。”
“啧啧啧,當世第一劍修,卻有個廢物女兒。好笑,太好笑了!”
——
江畔走在前面,燕山跟在她身後,阿元小聲的将燕山的情況随時告知江畔。
楓口鎮很大,至少靠着江畔這麼走,大概也要半夜才能走出去。
方才靠近紅楓林的鎮口發生的事情也迅速傳開。
因此不少人看到江畔的時候,修為低的都不會靠近,隻剩下一些修為高的還盯着兩人。
“主人,這裡真的好危險啊!”阿元小聲的說着,他沒有出過無量宗,但偶爾會聽無量宗的弟子說起外面的事情。
每次阿元回來轉述給江畔的時候,他還有些期待。
現在出來是出來了。
就是出來得有點遠。
“别說話。”江畔稍稍蹙眉,手中樹枝在地面敲擊試探。
燕山跟在後面,時不時左右看看,警惕着四周情況。
擡頭見天至黃昏,燕山思慮再三,快步上前。
阿元在江畔的後腦勺發出輕微震動提示。
江畔也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握住樹枝轉身擋在自己身前:“怎麼了?”
江畔做出這樣的舉動,燕山也不意外。
隻說:“近來楓口鎮來了一個奇怪的人,夜裡不夠安全。要麼,我帶着你現在離開,要麼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待天亮再行動。放心,隻要在屋内,那個人便不會再有動作。”
“奇怪的人?”江畔皺眉,還是有些警惕。
剛才說定的時候,江畔就已經先一步把鞋尖的避水珠拽下來收進了儲物手镯裡。
除非燕山想要殺人奪寶,否則别想拿到避水珠。
“不知來曆,行迹詭異。楓口鎮至今還沒有人是其對手。姑娘,我是淪落至楓口鎮的惡人不假,但我既然答應與你交易得到避水珠,就絕不會對你動手。”燕山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先前那個男人說他吞吃的第一顆内丹是自己手足之交所有,也是真的。
但避水珠是要拿去找弟弟屍骨的,燕山想要幹幹淨淨的拿到這件靈寶去找弟弟的屍骨。
江畔隻猶豫了片刻,便答應了燕山提出找個地方休息的提議。
她本就看不見,雙腳踩在地上還能安心。除了白虹劍和無量宗的仙鶴,江畔就沒有被其他人帶着用過禦空術。
如果不是可以信任的人,雙腳騰空的感覺,會更讓江畔内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