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兒臣給您請安了。”
沈長冀身為天乾,身姿挺拔高大,五官銳利,一來到觀遠台,便有無形的壓力籠罩下來,在場衆人無不呼吸小心起來。
反倒愈發襯得躲在他身後那人,身形纖瘦,腰身不堪一握,更别說那張戴着半邊面紗,卻也已經美得讓人心停的臉,輕易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其中也包括李沐風。
可馬上,他的臉色就猛地一變。
他是天乾,對其他的天乾的信香格外敏感,而當那人一出現在觀遠台,從他身上傳出來的,一股濃郁到了極點的遠強于他信香數倍,且充滿占有欲的天乾信香,便毫不留情地席卷了整個觀遠台。
而在場一衆坤澤也都聞到了那信香,并且注意到了他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纖長後頸。
似被迫承受多次上位者将愛欲化作實質地強勢注入。
二者放在一起,其中有不少已經嫁人生子的坤澤,一眼就看出發生了什麼,頓時不由臉熱起來。
而根本聞不到自己身上信香,也就無從知曉那無數如利箭的打量眼神其中含義的青令,隻害怕心慌地身體瑟縮一抖。
宛如一隻剛走出巢穴,對外界懵懂無知的稚幼雪兔,渾然不知自己有多麼美味可口。
而這時,皇後身邊的李沐風兄妹倆卻映入他眼中。
雖然事先沈長冀以為為自己想好了一切,可當自己真的頂着這麼多眼睛,來到昨天被拒之于外的觀遠台之上,青令内心仍舊是無比緊張不安。
而現在看到熟人,擔心自己身份會被戳破的青令猛地心一慌,下意識攥住了前面人的一片袖角。
沈長冀似是察覺到,不僅沒有阻止,反而立即在衆目睽睽之下牢牢回握住了他的手,像在無聲告訴他:
别怕,孤在。
而就在青令為的心為沈長冀的回應而安定下來時,并沒有注意到到周圍齊齊響起的驚歎吸氣聲。
而在沈長冀行禮後,他身後的人也跟着動作有些笨拙地行了一禮。
但也僅僅隻行了一禮,沒有開口,便低下了頭,重新躲回了沈長冀身後。
這怯弱的表現讓元後擰起了眉,“他是怎麼了?”
沈長冀将人護在他身後,解釋道:“母後,阿泠今早啞了嗓子,已經說不出話,兒臣替他向母後您賠不是,還請母後莫要怪罪。”
此言一出,無數驚愕的目光又再度紛紛落在了天乾身後那道纖弱的身影上。
能讓人把嗓子都給叫啞了,昨日太子殿下他昨日究竟是把人給……
可沈長冀的這句話,落在旁人耳中,和落在青令耳中,意思卻完全南轅北轍。
雖然是沈長冀為了擔心他的聲音露餡而故意如此提前設計好,可青令還是不由膽戰心驚起來,怕皇後還是會為此責怪自己,甚至牽連到沈長冀,不由攥沈長冀的手攥得更緊。
而就在衆人腦子裡一陣臉紅心跳時,青令對此一無所知,還在兀自忐忑心慌。
而沈長冀這麼一句話,同樣把元後原本打算盤問青令的話全部給堵了回去,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而這時,沈長冀索性開口:“母後可還有什麼事?如果沒有,我就先帶阿泠回去了,阿泠他膽小,不太喜歡待在人多的地方。”
元後還想叫住他:“太子——”
“兒臣告辭。”
然而,沈長冀已經牽着人,徑直離開了觀遠台,身後的婢女也跟着離開。
沈長冀如此不給面子的行為讓皇後面色鐵青,在場衆人也無不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