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福葛是一個有文化有内涵的青少年，這個天生就擁有一腦袋金發的貴族少年自幼年時代開始就接受着精英教育，所以對他而言，少爺打小就沒見過什麼笨蛋。

學生時代，福葛一直是每一個同學心中的别人家孩子，再加上成績優異帶來的不斷跳級，在身體尚且還未達到性同意年齡的時候，福葛就已經能夠在高等學府拿着精裝文獻敲教授腦殼了……對不起，抛開這個不談，說回現在，福葛長這麼大，實際上還是第一次與同齡人交朋友。

“納蘭迦，你這個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豬頭！”交到了同齡好友的福葛，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與朋友的相處或許是多了那麼一些小小的，真的是小小的……高強度肢體沖突。

“哈？！我是豬頭？那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納蘭迦抄起盤子擋住飛來的餐刀，在餐廳老闆欲哭無淚的注視下又用叉子去攻擊暴怒的補習老師，“你不是聰明的很嗎，為什麼教不會我啊！福葛！”

布加拉提還沒走進餐廳，就在門口聽到了兩個青少年雞飛狗跳般的動靜。他歎了口氣，走到櫃台邊，問：“打碎了多少餐具？”

“一，一個碟子，一對茶杯，他們還用一把餐刀和一把叉子攻擊了對方，這些也需要消毒……”服務員仿佛是見到了救世主一般，戰戰兢兢地翻出賬單，“布加拉提先生，給您打個折，算……”

“從保護費裡扣掉就好。”布加拉提也不是很想計算損失金額，随口吩咐了一下服務員，就走進了他們常駐的包房。房間裡的雞飛狗跳在頂頭上司進門後戛然而止，兩個剛剛還恨不得送對方去地獄一日遊的青少年很快就親親熱熱地又坐到了一起。隻要不涉及輔導納蘭迦學習，這兩人的關系确實是挺不錯的。

布加拉提點了一份披薩，一邊計算着下午的工作安排，一邊想起了格瑞絲在聽聞福葛願意去輔導納蘭迦時那驟然亮起的眼睛。搖搖頭，歎了口氣，布加拉提覺得格瑞絲那時估計是真心實意的在高興，一方面是納蘭迦與福葛能夠交上朋友，另一方面嘛……誰輔導功課誰血壓上升。

布加拉提此次接受的工作和警方的工作内容有些許重疊，那名死去的遊莺的身份警方那邊還沒有完全查明，但與那些趴在底層人民身上吸血的家夥也有些交流的【熱情】組織還是能夠知曉一二的。那是個外地的遊莺，擁有一頭美麗的長發以及傲人的身材，剛剛到達本地不久，與本地的同行們交流都不甚深入。

BOSS要求他們去查明與死者有關聯的人，知曉其行蹤的人。

說實話，排查一個遊莺的身份信息和有聯系的人竟然需要動用組織的小隊長們，這件事還是有一點點引人注意的。尤其是布加拉提的小隊雖然隻有兩個人——納蘭迦嚴格意義上還不算組織成員，即使他已經擁有了替身，但未曾前往幹部處登記挂名——而他的隊内全部都是替身使者。

“這種基礎的排查工作，需要動用這麼多人嗎？”布加拉提有些疑惑。那名遊莺的身份或許并不簡單，或許她曾冒犯過BOSS，甚至……殺死她的人，是否是……

“應該不會。”布加拉提立刻打斷了自己的思緒，咬了一大口還在拉絲的芝士披薩，他叫來福葛向其安排工作，并要求納蘭迦午休結束後立刻回到學校裡去。

不論視角放在哪一個人身上作為焦點，時間的流逝總是不會變慢或者變快的。就像是阿帕基與曼奇尼二人經過了數日的偵查，也沒能查到案件相關線索。在阿帕基有些喪氣時，曼奇尼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怎麼了這是？調查真相的道路從來都是枯燥又漫長的。”

阿帕基聳了聳肩：“或許吧，隻是我覺得有些疲憊。我們的調查方向可能有問題，案發現場的血迹實在是問題太多了，根據市局的資料，血液噴濺的地方并沒有任何遮擋，不論她身前身後都是一樣，全部都是完整的噴濺血迹，連刮擦的痕迹都沒有。第一案發現場真的會有兇手留下的痕迹嗎……市局的刑警應該比我們要專業的多。”

“哦别洩氣，我可愛的小雷歐。”曼奇尼哭笑不得，“如果能夠輕易找到線索，那這個案子早就該破了，而不是在電視和報紙上面被來回以靈異事件報道。但你說的對，我們或許應該從死者的人際關系入手。”

阿帕基擡手蓋住了自己的眼睛：“但該死，這個死者是個人際關系特别複雜的職業從業者，她根本不會挑選約會對象，隻要錢到位，她可以和任意一個男性一起走進案發現場。”

“呃，這可真是個超級壞的消息。”曼奇尼深吸了一口香煙，“午休快結束了，我們先投入本職工作吧。”

為了追求真相，抱有夢想的年輕人或許願意為之上刀山下火海，但不一定願意在大海中去尋找唯一一根有用的針。證據的搜尋是個水磨工夫，要說的話比本職工作還要磨人。阿帕基甚至也有點抽根煙冷靜冷靜，但在從耳朵上取下曼奇尼遞給他的香煙時，一隻手伸過來抽走了那被紙包裹着的幹燥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