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删掉的明明是她把唐家都端了的希望!
見她一動不動,也沒接過筆記本電腦,宋北洛把手一松,電腦落在了松軟的被子上,大掌探到腰後,一個用力,把她摟進自己懷裡。
壓迫感再現,嶽時雨理智回籠。
監控的失手是一時的,保住小命才是頭等大事。
她單手抵住宋北洛,假笑道:“宋老闆,咱現在這距離,是不是有點不太禮貌?”
宋北洛挑眉,目光她在唇上逗留許久,手指撫上她唇邊,暧昧厮磨着,嘴角笑意也不再含蓄。
“我看你賴着不走,還以為你想做點不禮貌的事。”
本就衣領大開的襯衫,在宋北洛的大動作下,露出小半個肩膀,距離嶽時雨甚至不足一掌,皮膚散發的熱度,沁染着她的臉頰。
是讓人幾乎窒息的雪松味道,夾雜着似有似無的酒氣。
指腹磨得她唇邊癢癢的,那張清俊臉龐離她越來越近。
近到皮膚已經能感覺到他噴灑出的熱息。
嶽時雨本能閉眼,雙唇緊抿,等來的卻隻有一句低沉嗓音的調侃。
“你想我還不樂意呢!”
随後手腕感到一松,整個人掉在了松軟的被子上。
她睜眼一看,宋北洛正倚在床頭,唇上是惡作劇得逞的得意笑容。
她翻了個白眼,抄起電腦爬下床,腳夠到拖鞋就往外走,沒走幾步,宋北洛喊住了她。
“出門不想被保镖跟着就乖乖的,不要自己一個人去人少的地方,不要去危險的地方,我不是每次都能及時趕到。”
嶽時雨:“???”
她還沒來得及發問,宋北洛懶懶道:“出去記得把門帶上,晚安。”
嶽時雨:“……”
再靠近這個陰晴不定的狗男人,她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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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宋北洛房間出來,直到後半夜,嶽時雨一直就睡得不踏實,夢裡不是被看不清臉的黑影狂追,就是被黑影扼住喉嚨的窒息感充斥全身。
在快要斷氣的前一秒,她猛然睜眼,一隻碩大的狗頭正壓在她胸口上。
難怪會覺得窒息,真是多謝宋北洛,在這五年裡成功教會大黃如何開門上床。
她一把推開狗頭,有氣無力道:“大黃,做狗不能像你主人一樣狗,對救你狗命的人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想要我狗命……”
大黃汪了幾聲,得到了大郎的應和:“要你狗命!就要你狗命!”
看了一眼手機,外頭已經天光大亮,但也才六點,她不禁仰天長歎:
别人家是狼狽為奸,他們家是鷹犬要命!
她以為是宋北洛的緣故,才讓她睡不踏實。
結果一連五天都如此,即便沒有那兩隻鷹犬的組隊騷擾,她總是睡不過六點,早早就醒了。
既然宋北洛不做人,那她也不做人好了。
拿起手機就打給邵倩。
在被挂斷第三次後,邵倩終于接了電話,隻不過聽着挺想砍人的。
“唐今玥,你最好真是因為殺了宋北洛,才這個點打給我幫你處理後事,不然死的可就是你了!”
她嘿嘿笑了幾聲掩飾尴尬,“我倒是挺想弄死他的,這不是一直見不着人沒有機會嘛?”
邵倩頓了頓,語氣聽着清醒不少。
“這監控視頻弄到手,你打算卸磨殺驢了?”
“可别提了!”
不提還好,一提嶽時雨就想起那晚上的事,更郁悶了。
“那狗男人當着我的面,把監控視頻全删了!”
邵倩沉默了三秒,試探道:“或許,有沒有一種可能,這玩意可以自動上傳到雲端,宋北洛删的隻是被他下載下來的那部分?”
嶽時雨:“!!!”
好的,她又有希望了!
那麼,舊問題又回來了。
她要怎麼在宋北洛嘴裡弄到電腦密碼?
長歎一口氣後,她喪然道:“我跟他同一屋檐下,但五天都沒見過一面,我上哪兒去弄電腦密碼?别跟我說黑客,宋北洛自己就是碼農出身!”
“你真當自己是宋北洛包養的乖巧金絲雀了?”邵倩不怒反笑,“你特麼直接問啊!”
“好有道理!”
宋北洛這家夥雖然平時悶得很,但這款悶蛋意外地吃直球。
不然也不會唐今玥提什麼過分要求,隻要合乎法律,他還真都能答應下來。
被邵倩挂掉電話後,嶽時雨打着小算盤再次昏睡過去,再起來已經接近中午。
她讓李姨把做好的飯菜打包出兩人份,叫上司機連人帶午飯,把她送去宋北洛的越行音樂制作公司。
原本想給宋北洛一個“驚喜”,但她提着保溫袋還沒進門就撞上了周堯,還得知了宋北洛今天根本沒回越行的噩耗。
既然目标不在,她也沒有呆着這兒的理由,正要轉身回車上時,有人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準确來說,是她曾經的名字。
“唐今玥?”
回頭一看,她不得不感慨女人那恐怖的明銳直覺。
叫住她的,是夏萱然,宋北洛的小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