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趙星闌和黎歡“相談甚歡”。
那邊楊星月眼淚汪汪地替二哥委屈。
坐在中間的楊星辰腦袋隐隐作痛,左右掃了一圈看戲的傭人,幹脆點了花鈴出來。
“小花,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楊星河忍不住打斷:“大哥!你明知道這個女人是趙星闌那邊的!”
楊星辰冷冷地瞥他一眼:“那你來說怎麼回事。”
楊星河一滞,臉上帶出幾分心虛。
“大哥……”楊星月期期艾艾地開口,“不怪二哥,都是我的錯。”
趙星闌看過來,發出一聲冷哼。
楊星月被吓得縮了下脖子,低下頭不敢看她,但還是小聲地繼續解釋。
“是我想昨天回來太晚,沒來得及探望黎歡姐姐,就想着今天早上再過來看她,二哥是陪我一起來的,結果沒想到正好撞上了星闌姐姐,然後就拌了幾句嘴……”
“就隻是因為這個?”楊星辰看向弟弟。
“就是這樣。”楊星河咬牙說道,卻還是掩不住氣虛,“黎歡剛回來,我又不知道她什麼性子,萬一針對星月呢……”
“小花,你來說。”楊星辰擡頭看向花鈴。
花鈴是最喜歡躲在旁邊看熱鬧的,耳朵又很靈光,剛剛趴在窗台上就聽完了全程,所以對起因經過結果都一清二楚。
“二少爺是帶着星月小姐來找大小姐為星雅求情的。”花鈴幹脆地說道。
“我聽二少爺和星月小姐是剛從秦管家那裡回來,說星雅得罪了大小姐,隻能來找她低頭認個錯,讓大小姐幫他們去求大少爺。”
“二少爺說大小姐氣量小不容人,很是不滿意,想要跟大小姐吵一架,叫大家看到大小姐的真面目呢。”
花鈴那是半點沒幫楊星河遮掩,但也半句沒提楊星月的言行,隻說二少爺對黎歡的不滿。
她說一句,在場衆人臉色就難看幾分。
楊星河是心虛:“随便說兩句而已,我又沒真的這麼幹。”
雖然心底是想要讓黎歡出醜,最好能當面罵到她還不了嘴,但也真的隻是想想,嘴上說兩句狠話而已。
當着大哥的面欺負妹妹,他就是腦子進水了也不會這麼幹。
至少不會親自去幹。
誰知道這麼不巧,嘴上放肆幾句,卻正巧被趙星闌撞見了。
趙星闌冷笑:“當着一堆傭人的面罵妹妹就不是腦子進水了?要不是大哥和秋姨都護着黎歡,你猜其他人會不會因此怠慢甚至欺負她?你一個當哥哥的不護着妹妹就算了,還帶頭在背後說閑話,真是下賤自私狹隘小肚雞腸臭不要臉!”
楊星河一開始還心虛,聽到後面就握緊了拳頭,怒瞪着眼睛:“趙星闌!”
眼看着兩人又要打起來,楊星辰沒忍住拍了下桌子。
一邊一個眼神遞過去,兩邊這才安分下來,扭過頭去不看對方。
楊星辰又叫來另外幾個傭人詢問情況。
過程和花鈴說得大差不差。
楊星河和楊星月因為星雅的事挂心了一夜,一早就去找秦管家說情,不知道那邊是怎麼說的,兩人就想着再來找黎歡說說情。
畢竟這件事上黎歡是苦主。
但剛回來就把妹妹的貼身侍女趕出家門,傳出去也會顯得黎歡為人刻薄不能容人。
兩人商量了一夜,還是決定過來說服黎歡。
大哥和秋姨在家頗具威嚴,楊星河和楊星月都自知理虧,不敢強硬地指責大哥,私下一通抱怨,最後竟都覺得是黎歡小題大做,才叫大哥這樣生氣。
要是她當時說幾句大度的話,讓楊星月回去好好教訓貼身侍女,不也足夠了嗎?
懷着這樣的怨氣不情不願上門,難免就帶出來幾句埋怨的話。
趙星闌正巧就在門口撞上兩人,聽了幾句閑話,不由好奇追問緣由。
她剛回來沒多久,除了黎歡昨天到家的事,别的瑣事還一概不知,這才第一次從楊星河嘴裡聽說星雅的事。
楊星河講述緣由自然帶上主觀色彩,但也能聽出他們有錯在先。
楊星月的貼身侍女想要給剛回來的大小姐一個下馬威,結果正撞到楊星辰手上,直接被趕出了家門。
楊星河還在抱怨這般處罰太重,不顧楊星月的臉面。
趙星闌聽得冷笑連連,直截了當說他們仗勢欺人不要臉面。
兩人美化過自己的說辭都叫人聽得火大,聯系兩人往日做派,稍微一想就知道真相恐怕更叫人惡心。
先是争辯黎歡的事,說着說着就勾起了往日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