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雜七雜八的女眷,也不是随意能被污蔑的身份。”
“欽天監,我看你是走火入魔,被邪氣入體了。”
一頓指責送給他,範帝的威嚴難撼動。
“報!”掖庭的首領太監,突然來到前殿彙報,範帝直接讓他說。
“回皇上,宮中宮女驗孕出三人,已将情況調查清楚,全都是跟宮中侍衛有染。”
該驗出孕的人沒被驗出,反而弄出了好幾個無辜人,也是讓她們跟着倒了黴。
不過欽天監也有了更好的理由“皇上,臣算的無錯,那逆子肯定是指宮女的孩子。”
範帝眉毛抽了抽,以前沒發現這欽天監,還有能屈能伸哦一面,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讓自己女兒如此難堪,豈能輕而易舉當是抹平了。
“傳朕口谕,把有孕的宮女落胎後放出宮外,有染的侍衛直接逐出宮中,再将欽天監削去官職,即日起告老還鄉。”
賢福終究是沒被欽天監拉下水,還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黃雀,又少了一員得力大将。
“那太監…”範帝還不忘提起那玩意。
“把他送去慎刑司,能跟公主吵架的奴才,朕活到這個年頭,也是頭一回聽說,這可不能開這個先例。”
那太監嘴裡喊着知錯和饒命,可他早幹什麼去了,賢福氣定神閑的不給一個眼神,她覺得現在的後悔隻是因為他是輸家。
衆人皆在的前殿被範帝放走了一大堆,範淩舟也欲帶着宋菀瑤走,但被父皇叫停住了腳步。
而賢福下意識擔憂的看向他們,可範淩舟給了她一個快走眼神,那藥快到失效時間她不能在留下。
“父皇?”範淩舟不明何意,他先開口試探一下。
“你們今天就要回府,路上多加小心,我派些侍衛暗中保護,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父子情深在範帝這裡他真能做到,他寵愛小兒子的同時也能愛屋及烏,雖仍不喜宋菀瑤這女子,但念在她身懷有孕又會照顧兒子,他就願意給她點甜頭,剛好這側妃封的正是時候,也算是意外中的雙喜臨門了。
緊接兩人入轎回府,但這次能感覺出小心的意味,尤其是範淩舟對轎夫說的話“不用趕時間,讓馬走的平穩些,選大路别走有坑窪之地。”
他是怕自己被颠嗎?
宋菀瑤這心裡生出了絲絲暖意,這世間上的那些女子,誰不希望孩子的父親會愛孩子,她也不例外想有順遂喜樂的家庭。
雖然跟她想的一人一世一雙人有差别,但在被命運的推動下,隻能承受并且撐住的往前走,這孩子既來之則安之吧。
範淩舟也不再多想,他從心裡确信這孩子是自己的,相信是自己避孕失敗導緻的,并不覺得宋菀瑤在外有出牆的可能,他這一回可是看管的很嚴實。
樹上鳥兒伴着月光睡下,但宮中有人輾轉反側,最後還是忍不住來找賢福。
“女兒參見父皇。”
賢福一副睡眼惺忪,能感覺出她身體很疲倦,但範帝這回不能再心軟了。
“說說吧,懷誰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範賢福像挨打後立正的人,她從頭到腳的瞌睡全都沒了…
“父皇,女兒聽不明白,什麼懷不懷的,女兒沒有…”
這種事當然是否認了,賢福不能親口承認,但範帝其實早已看穿。
“你是我的女兒,我是你的父親,父親的會看不透自己女兒嗎?”
“雖然你我都知不是親生的,但我和你娘從小把你養大,你早就是比親生的還真。”
堂堂皇帝能不稱朕的時候,也就僅在自家人跟前了吧,賢福明白這是何等寵愛,她的父皇和母後實實在在,給予了她高貴身份和人間親情。
“父皇…”
“女兒知錯了。”
賢福跪地。
“但我不能說出他,剩下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範帝緩緩閉眼,他知道女兒純真,但沒想到會如此純真。
“那就打掉吧,打了這個孩子,你還能做公主,還能嫁給良婿。”
“你父親我真不覺得讓你懷孕之人,會是所謂的良君良人,你一個女子已承受太多東西了。”
發生這種事誰都不願看到,但若此時不幫自己家人,那就是在把她狠狠推入深淵。
“父皇且慢。”
老四範皈莒突然從床下竄出,範帝頓時眼睛睜大,看看自己兒子又看看自己女兒,他想他明白孩子父親是誰了。
“你就住我院子吧,這裡大又寬敞。”範淩舟回府後撂下這句話,就再不見他人出現。
百無聊賴的宋菀瑤,也是難得有自己時間,不用再圍着他轉,但揮之不去的陰影還在心中,為了緩解心裡那股郁悶,她決定還是要找範淩舟問清楚。
“人在書房?”宋菀瑤端着羹湯尋範淩舟,看到餘白或者鴉青,就知道他人肯定在這附近。
餘白點點頭,鴉青沒回應她。
“我進去看看,不用通傳了。”
按現在他倆這種關系,已經沒人敢攔宋菀瑤,她就索性如魚得水般進去。
順着光最亮的地方走去,她手還沒推開書房門,就能順着縫隙看到範淩舟,但那一閃而過的罐裝嬰兒,吓得宋菀瑤不敢再有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