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着那些被撤走的吃食,還有正襟危坐的範淩舟,宋菀瑤知道這是在無聲說,自己是被他嫌棄的女人,所以他才不願一起進食。
但這點挫折宋菀瑤不在乎,她得目的就是勾引範淩舟,就不信曾經熱乎的鐵,遇到滾燙的岩漿不會軟。
範淩舟繼續無視宋菀瑤,任她在面前晃蕩,但始終動不了他的心。
他現在全神貫注在書中,身為西夏皇室得皇子,每天都有不同的學業要完成,雖然他沒有争皇位的心思,但有想讓父皇欣慰的心思。
而宋菀瑤端茶倒水,從一開始的興緻勃勃,到後面的丢盹打瞌睡。
這範淩舟真是個書呆子,隻要一拿起聖賢書就停不下來看,從以前他就一直是這樣,有時候興緻來了,還會當場即興作詩談曲。
時光順着小溪而流,在滴滴答答的水聲中,就又度過了一個暖陽,等宋菀瑤從桌上睡醒後,才發現範淩舟已放下了書。
而待她在定睛一看,筆尖在畫卷上已勾勒出,面前盆栽裡的花草形态,原來是範淩舟在臨摹植物。
宋菀瑤撇了撇嘴角,有點暗諷他了無生趣,也佩服他自娛自樂。
既然如此可别浪費時光了,宋菀瑤的勾引之心,又重新火氣十足的燃燒。
隻見一個甩袖抛出,接着另一個袖子也甩出,這是跳舞的前奏釋放身體韌勁兒,宋菀瑤要将骨子裡的柔媚,全部釋放在範淩舟眼前。
她轉着彎的舞到臨摹的蝴蝶蘭前,希望他在觀察靜物時也能捎帶上自己,因為隻需要被看一眼就有自信拿下他。
但範淩舟心理設防,他完全無視宋菀瑤,任由她扭動身姿,也絕不看她一眼。
“殿下,妾身比這盆蝴蝶蘭難畫多了,您不想挑戰一下畫技嗎?”這是宋菀瑤的激将法,她舞的腰都酸脹了,但仍堅持不放棄。
又接近着扭到範淩舟身旁,在他左右兩側來回轉圈,還時不時的用袖子蹭他的臉,以及手腳間不輕易的觸碰。
但這隻減緩了他繪畫的速度,範淩舟的神經還在緊繃,他不會再如宋菀瑤的任何心意
他認為這種帶點“賤”的女人,就是不能太順着她的心意來,否則就會重蹈覆轍回歸以前,那範淩舟可在不想,看到她在别的男人懷中盡顯柔弱。
這支舞宋菀瑤也不知舞意,但心裡的偏執能讓她一直舞下去,這會又離開了範淩舟身旁,她又重新跳到那盆蝴蝶蘭跟前,有種似有若無的遮擋感。
而這一刻範淩舟正好擡頭,他在觀察那粉色花瓣走向,卻不料剛好跟宋菀瑤對視上,但他很快就挪開視線,并且是決絕的面無表情。
可還是悸動到了宋菀瑤,隻聽接下來的甩袖旋轉,讓她不小心扭到了腳。
範淩舟光用聲音聽,就知道她馬上要摔倒,而且還會打翻蝴蝶蘭。
于是桌旁挂着的縷縷珠鍊,被一道陰狠的蠻力甩出,它們有方向似的緊繞住腰肢,那是宋菀瑤纖細又不柴的身體。
而日落的光芒在這一刻被定格,宋菀瑤的眼神裡也充滿着不可思議,她沒想到他會出手救自己,本來都做好和蝴蝶蘭共滅的決心。
可過程是瞬間完成的,完全沒辦法展現内心複雜,等大腦跟上魂魄的時候,她已經被珠鍊送到了範淩舟懷中。
兩人沒有四目相對,隻有宋菀瑤單方面的直視,範淩舟手中的筆仍在繪畫,他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味。
可下一秒溫熱的唇瓣,就緊緊貼到了臉上,範淩舟身形一怔,這觸感無比真實且激烈,他手中的筆也終于停了…
因為他在這一刻感受到了,宋菀瑤對自己許久未歸的愛意…?
人常說冷暖自知,範淩舟确實在這一刻,感受到了她的愛意。
可這…真是對自己的愛嗎?
還是她再一次演出來的愛…
範淩舟這會心裡亂麻了,他忽然很讨厭宋菀瑤,比她沒在身邊的時候還要恨,因為他不想要一具空殼,可還是無可救藥的用詭計強娶了她。
“殿下不好了!”
鴉青在府中沒規矩的亂闖,正好瞧見這琴瑟和諧的一幕,但他眼下真顧不上吃醋。
“太子今天狩獵墜馬了,聽獵場的人說情況危機,很有可能會不治身亡。”
珠鍊突然沒了力氣,宋菀瑤的腰肢沒了纏力,在這一瞬間她倒向地面倒去,狠狠地把自己摔了個清醒,讓剛才情意上頭的腦子清醒。
而範淩舟在着急忙慌的走之前,隻匆匆看了一眼宋菀瑤,腿腳就迫不及待的像外沖去。
至少他能确定她的平安無事,所以現在要去看重傷的大哥。
當今東宮太子是他的親大哥,他們的母親共誕下八位皇子,便因病纏身無力回天,而範淩舟是最後被生下的孩子,他從小就備受各位哥哥的照顧最多。
在跑動過程中袖口帶起的風,吹走了桌面上的毛筆,露出被壓住容顔的畫中女子,那是蝴蝶蘭旁的宋菀瑤。
範淩舟還是受到了影響,并且心甘情願的畫了她,隻是宋菀瑤并沒有注意到,她現在滿心滿眼隻想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