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批到的雲緞錦比上次的成色好太多,怪不得這回世家貴族都争先搶奪。”
蕭雲裳笑了笑,她就是知道一匹難得,所以才親自上街采買,省得被一些阿貓阿狗搶先。
“采蓮,把這匹淺藍色的雲緞錦務必收好,這是要送給九殿下的。”
未出閣的女子提起心悅之人,不用她嘴上說出喜歡二字,就能知道她的心思全在範淩舟身上,隻因那面帶潮紅的暈染早已爬上了耳垂邊邊。
“讓開!”
“快讓!”
一陣急切的馬蹄聲和馬上男人的催促傳來,采蓮和自家姑娘躲避不及,近在咫尺的危難就在眼前。
不過好在采蓮渾身有力,一把就推開了蕭雲裳,這才被疾馳的馬兒撞上,但她自己則被馬身上的腳蹬子拽倒。
蕭雲裳來不及反應,就直接摔倒爬在地上,磕的她下巴直疼,但此時根本顧不上這些,她還是更在乎采蓮一些。
“采蓮!”
“你會怎麼樣?”
“還能站起來嗎?”
周圍好心路人和蕭雲裳,一起扶起暈乎乎的采蓮,待緩了一會後便讓試試腿腳,好在身體都一切平安,隻是被蹭破的表皮在流血。
“小二,來碗馄饨,上兩個你們這的特色菜。”蕭雲裳扶着采蓮來到翡翠樓吃飯,順帶着有讓她歇息的意味。
可這的消費都高規格,采蓮一介奴婢承受不起,于是她抓緊自家的姑娘的手腕說道:
“翡翠樓的飯菜,以采蓮的身份不配吃,姑娘咱們回府吧,這點外傷随便塗點藥膏就好。”
“哪有你吃不得的飯菜,但凡是我能享用得,采蓮你皆都可以。”蕭雲裳反手握住自家貼身丫鬟的手。
她們雖一個是主一個是奴,但自小一同在府中長大,早已是除過雙親和子妹外,最為親密的貼身可人兒。
飯菜的餘香環繞衆食客,大廳中間坐着的說書人,知道該做生意的時間到了,于是公然站起身說道:
“今天老趙給大家說個新鮮事,當今九殿下新納的侍妾,衆人皆知此女水性楊花,當年就是她讓九殿下面帶泣淚,從而在衆人面前失去儀态。”
範淩舟最傷心的那年,是宋菀瑤被施楚生摟在懷裡那刻。
他的淚如同斷線珠子,止不住的一直往下掉,而這副失魂落魄樣子,被前來追捧的信徒看見。
這無疑是給宋菀瑤,披上萬人嫌的罪狀之一,西夏百姓至此皆知,她的水性楊花和狐媚樣子。
蕭雲裳夾菜的筷子愣住,她隻要聽到任何人說起範淩舟,便都會全神貫注打起精神。
“最近聽府上人說,那侍妾使勁渾身解數,才讓九殿下碰了她一次。”
說書人的話剛出嘴,蕭雲裳就被氣的,一把捏斷了筷子。
而一旁坐着的采蓮,下意識吞咽了口唾沫,她能感覺到姑娘這會可怕的很。
“但!”
“九殿下豈是普通男人?”
說書先生故弄懸殊,把尾音拉的很長。
“那宋菀瑤本想恃寵而驕,可惜九殿下早已看透,用冷宮的待遇将她軟禁在院中,不得自由進出。”
“若有出逃行為,便會格外獎賞,一頓或幾頓的家法伺候。”
此話一路說到這,迎來了一圈掌聲,他們都喜歡聽慘,尤其是宋菀瑤的慘狀,更是在百姓中大受歡迎。
自從上次被氣到後,蕭雲裳一連幾天都沒再去,但今天從說書先生嘴裡聽到新消息,她終于能出口惡氣,這心情頓時大好,便在一堆銅闆中放上了銀子。
這可把說書先生,激動的老淚縱橫,接着更是猛烈輸出,把宋菀瑤說的就差被浸豬籠,而範淩舟一直都是,心善待人的萬人迷。
可相比翡翠樓現在的熱鬧,瑤池悅府也一點都不遜色,被人人嫌的宋菀瑤,在别人嘴裡是備受冷宮待遇,但實則正在跟範淩舟待在屋内。
隻不過他不願搭理她,這才晨起一會宋菀瑤就來,可範淩舟到點該讀那所謂的聖賢書。
宋菀瑤看着才穿衣的範淩舟,既不覺得怪也不會害羞,隻要他沒故意躲着她,那就是默許她這麼看。
“殿下,早膳要涼了,先吃些在讀吧。”體貼關心說給範淩舟聽,而她實則早已炫進自己嘴巴,壓根沒有一點禮儀規矩。
“本王的膳食如此好吃,宋侍妾就多吃點,别以後吃不到了來求。”
範淩舟也不慣着她,待一切穿好後,便直接轉身去往書房。
那裡也是他經常呆的地方,于是讓人重新上了新的,等宋菀瑤過來時早已吃完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