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一貫矯情得很,總是喬裝作緻地弄出一些古怪模樣勾引男人。”
聽客印月這樣說,朱由校反而偷偷看了一眼眼前的這位正在給他縫補衣衫的乳母。隻見她烏發如雲,肌膚勝雪,廣額豐頰,修眉鳳目,雖然也隻是穿着一身翠綠色的長襖,但隐隐約約卻給人一種冷豔出塵的感覺。以朱由校對于女人的審美來看,眼前這位客媽媽可比那位麗色藏劍的西李選侍在容貌上更加出色幾分。
但不知怎麼回事,客媽媽卻隻是老老實實在朱由校身邊當一個看起來普通的乳母,并沒有成為太子的妾室。
就在朱由校詫異的時候,一個高瘦的老太監急匆匆跑來。就在影影綽綽的暗淡燈光中,他的側顔顯現出了英俊的模糊輪廓。
“魏大伴,怎麼了?”
看到他的容貌還殘留着幾分罕見的男子氣概,朱由校和客印月都明白這位就是那位後世大名鼎鼎的九千歲魏忠賢魏公公了。
魏忠賢青年時候是一個賭徒,因為欠債不還走投無路,隻能自宮當太監躲債。在宮裡沉浮那麼多年,他也更換了不少名姓,如今他還盯着李進忠這個假名。但魏公公和皇長孫朱由校以及皇長孫朱由校的奶媽客印月混熟了之後,這倆也經常以他的本名使喚他。
魏忠賢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聽說西李娘娘好像受寒發熱了!”
對于這個女人,朱由校一直懷揣着一種極為複雜的心境,因此他下意識地說了一句。
“發熱了?”
聽說西李好像生病了,客印月嫣然一笑,嘴裡卻冷笑着說道:“阿彌陀佛,那小蹄子也有今日,也算是報應。若今夜真的因為發熱走了,倒也是我們這些人的福氣。”
雖然西李和客印月這倆人都不是啥好人,但漂亮女人之間詭異的嫉妒心是一直存在的。況且客印月在宮中空耗青春,孤寂寥落,而西李卻被太子朱常洛寵溺。客印月覺得自己品貌出身不比西李差,可她自己命運多舛,姻緣不順,自憐自傷至于對于那個幸運兒更是羨慕嫉妒恨。
聽客印月這樣詛咒西李,朱由校倒是發出哈哈的笑聲。
一看朱由校在房間裡大笑,魏忠賢也忍不住笑起來。一時間,房間裡面滿是歡樂的氣氛。
西李仗着朱常洛喜歡,對于皇長孫生母王才人多有不敬,雖然沒有傳說中逼死王才人那般惡劣,但王才人母子對西李印象不好卻是一定的。雖然他們現在也做不了什麼,但聽說西李可能倒黴這些人也還是忍不住在背後嘲笑一番。
聽到朱由校那裡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笑聲,東李看看眼前過分乖巧的朱由檢,心中一片悲涼。但朱由檢一邊吃着香甜的烤栗子,一邊也猜不着自己這位大哥怎麼會平白無故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