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代表自己需要出面,而後者代表着自己必須快速出面。
“你想多了,我當然是想活下去的。”我面無表情地将「彥卿」扒拉開,将他擋在身後,防止他再偷摸做什麼小動作,“而且一定會活下去。”
盡管除了「彥卿」說過的一句“咱死不了”以外沒有任何保障,但這個“一定”我還是說的格外自信。
景元沒被後面的話迷惑,近乎是以一個質問的語氣追問道:“想?你的想到底是主觀判斷還是客觀感受?”
“這沒什麼不同。”我認真地回答着,現在的人誰不是活着也好死了也行、說着不想上班全勤一天不落,所以,“無論主觀還是客觀,最終導緻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然而,在想說完這話之後,景元攥緊拳頭,像極了準備直接給我一拳。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景元這麼生氣,而且是毫不掩飾的那種。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我關心的不是結果。”他低垂着頭,看上去就像一隻克制着不伸爪子的氣憤大貓。
我的思維一下子跑偏,恍惚幾秒後才反應過來,景元這話的意思就差明說“我在意的是你”了。
察覺到這點之後,我反而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我也想像景元那樣輕松地應對任何話,但我到底不是他。
可惡,死腦子,快想啊!
在我絞盡腦汁的時候,景元再次開口了:“你們不是刻意要來這個世界的,但你們卻沒表示過要盡早回去,也從不提及另一個羅浮,為什麼?”
因為我們都習慣憋在心裡,不給别人帶來情緒,而且我們又不真在羅浮,你要是想知道地球二三事我倒是能說道說道。
盡管這些話不能回答,但我還是下意識在心中回應着。
不等我找個什麼理由,景元就先一步自問自答了下去,“因為你們的羅浮已經不存在了,所以根本沒有回去的必要。”
我換了個思路:“也許隻是因為我們根本不急着回去呢?”
“倘若你真的已經卸任,那你自然可以不急。”景元的目光移向我身後,“可「彥卿」不同。他或許會遊曆諸界,磨練自己,但他最終仍會回到羅浮。”
一如他對自己說的那樣:“我也想像将軍那樣,以後成為留名仙舟的傳奇!”
“這是彥卿身上的責任感。倘若羅浮尚在,就算你不在意,卻也一定要把「彥卿」送回去的。”
不可否認,景元的思路的确沒錯。不隻是「彥卿」,包括「刃」與「丹恒」,我不知道他們的歡樂與鎮定之下有幾分恐慌與不安,或許短暫的時間就如同一場異界旅遊,可再怎麼說,這裡不是家,我得對他們三個負責。
得到默認的景元緊接着說了下去,“你想改變這樣的命運,不惜為此付出一切代價。”
他沉默一瞬,最後還是繼續道,“這份代價帶來的後果,不得不由「彥卿」來解決。”
「彥卿」似乎對上了景元的推測,跟着回應道:“就像飲月之亂?”
景元沒有回應,反而将視線投注在我身上,等待我來回答。
......但這一切都是假的,景元,你完全走進思維誤區了!
我委婉地糾正道,“你沒必要在這方面思慮過多。”
景元停頓了下來,眸中清晰的流露出些許哀恸,“所以,你是要我眼睜睜地看着你一次次送死,卻什麼都不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