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不由得順勢聯想到對方那回避的視線。
事實上,無論起誓與否,都沒什麼特别的地方,重要的是态度。
可偏偏他第一次回避了這個問題,又在第二次回答後用力地攥着手中的玉牌。
蒼白的指節彰顯着他使用的力道,或許是過于用力,他的手都在隐隐發顫。
于是景元特意提起“踐行”一詞,隻要行在巡獵的道路上,無論哪種,皆無影響。
可是他說:“對不起......”
這三個字裹協着無盡的愧疚,将人壓得喘不過氣來。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般,被攥緊的牌從他手中落下,砸在景元心中。
或許某些不曾提及的猜測正好可以對應此種情景:
「景元」,背離了巡獵。
43.
“朋友,你要殺了我嗎?”在我拉着「刃」來來回回偷偷摸摸地看了三次景元後,「刃」終于忍不住了。
他死死抱住店門口的路燈,試圖規勸道:“說不定就是普通的睡着了呢,你看其他人都見怪不怪,甚至還貼心的降低了音量呢!”
“但萬一不是呢。”我眼巴巴地望着不遠處的景元,又期待他真像「刃」說的那樣隻是打了個瞌睡。
我不知道景元是怎麼解釋身份問題的,但很明顯,當我們站在一起時,羅浮人絕不會認錯他們的将軍。
——正如此時此刻。
“景元先生是在擔心景元将軍嗎?”三餘書肆的看店小童隐書疑惑地詢問着。她倒是不介意有人站在書店門口卻頻繁向外看,隻是較為好奇些。
我有些緊張地看了眼景元的方向,确認他沒任何動靜後才松了口氣,“不,我隻是随便看看。”
可随即,我又更加擔心起來。景元他怎麼還沒醒,不會是直接被我氣暈過去了吧!
雖說這概率很小很小,但萬一呢!
“我覺得沒有萬一。”「刃」兀自将我推進書店,又挑了本書塞到我手上,“你就是太擔心了,多看看書轉移一下注意力就好。”
這時候我怎麼看的下去啊!
等等,這什麼書?漁公案?
五分鐘後,我啪叽合上了書。旁邊還在粗略翻閱各類書籍的「刃」第一時間看了過來,“看完了?”
“如完。”
「刃」:?
主要是,這劇情不能說百分百相似,但這元素走向是真的一點不落,甚至犯人特有的一跪二哭三忏悔都一樣!
我默默将書重新放回到書架上,瞥了眼外面正對周圍點頭緻意的景元,低聲問道,“你覺得咱們能在這個世界寫書賺錢嗎?”
「刃」瞬間明悟我的意思,“你想當文抄公?”
看上去景元并沒有什麼問題,甚至還跟周圍人聊了幾句才離開。
直至看不到景元的身影後,我才搖了搖頭,回複道:“還是算了,我怕過不了審。”
44.
我果然還是被景元坑了吧!
是,我的确是說要來神策府打工,但也沒人告訴我這份工作沒有崗前培訓哇!
我發愁地望着桌案上的文書,又目光灼灼地看向策士長青镞,企圖能搞出點參考答案來。
然而,青镞隻是轉身又搬了一摞文書堆積到一旁,無奈道:“就算你看我也沒用的,景元将軍,這些内容必須要在今天處理好。”
怎會如此!不對!“你剛剛叫我什麼?”
青镞不解地看着我,“景元将軍?”
我環顧四周,終于意識到什麼。原來青镞帶我坐的是将軍的位置,而景元他今天壓根沒來上班!
“青镞,我跟你說件事,你不要怕。”
在景元身邊什麼沒見過的青镞完全不虛,甚至毫不猶豫地回應道,“不論說什麼這次都不可能放你離開神策府的。”
......雖然不知道景元的信譽為什麼這麼低,但我要說的肯定不是這個。
“其實,我不是景元将軍,隻是個巡海遊俠。”所以公文什麼的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麼批複。
青镞面不改色地敷衍點頭,“對,其實我也不是策士長青镞。”
“難道你也!”我滿是希冀地看着她,企圖從中聽到一些關于cos穿的消息。
然而,青镞緊接着冷呵一聲,以一種看盡世間百态的嚴肅語氣道:“别想找借口溜出去。”
......景元你到底都找過什麼奇怪的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