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兇狠的狼群呼嘯而過,眨眼間便将人死死地撲咬在地,同隊的雲騎當即反擊,将隊友拖拽着救回。
短短一瞬的反應動作行雲流水,看得我都想帶頭鼓個掌。
——如果我不是正在現場的話。
自我介紹一下,本人cos景元,真名不足挂齒。
一向聽聞漫展廁所是個危險的地方,推門就可能獲得異世大禮包,但沒想到還有在去漫展前推開家門就穿越的方式。
睜眼時,我甚至還沒來得及仔細思考這驟變的場景,就看到面前正上演着一出動物世界。
狼群活像是餓了三天三夜後終于沖破了動物園的牢籠,眼冒綠光地在街道上尋着肉香。
而像我這樣四體不勤的社畜還沒成為狼群口中鮮肉的原因隻有一個:它們看不到我。
或許你聽說過勾股定理,當然,這跟現在沒什麼關系。總之,我現在處于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看不到的狀态。
這是很安全的一個狀态,足夠我感悟一下量子理論,但我的腦子裡隻剩下一件事:跟在我身後的那三人呢?
“#¥%……&*+”
奇怪,好像有什麼聲音?
我仔細地聆聽着,卻沒再聽到,反而是慢了不知道多少拍的劇痛在此時一股腦地襲來,差點沒讓大腦直接斷線重連。
緩和過來後,我僵硬地低頭看去。果不其然,從右肩起,有一道傷口一直斜向下落在腰側,滲出的血迹透過衣衫又沾染于身上的甲胄。
完蛋,要早知道真有一腳踏碎虛空這種事發生,我一定不會放任自己那三個傻呗朋友打鬧!
彼時,「刃」與「丹恒」正在争論血包的使用問題,一個主張都塗在「丹恒」身上,一個主張都塗在「刃」身上。
毫無水平的菜雞互啄半小時後,他們終于采取了「彥卿」的建議:一人一包往對方身上甩。
「刃」率先發動了偷襲,模拟着劍氣斜向上一揚,而「丹恒」也靈敏的一個滑步錯開。
于是,中招的就變成靠牆看戲的我。
天可憐見,我本打算出的「景元」是完全不帶任何私設的啊!
嘶,疼疼疼......
2.
肆虐的狼群在長樂天橫行,又被飛霄的箭矢掃平。
作為商貿之舟的羅浮仙舟一向繁華,其中又以長樂天為最,可此時的長樂天卻充斥着戰争的痕迹。
血迹、斷肢、無處不在的狼嚎......開拓者就是在這時候看到「景元」的。
他脫力般靠着牆壁,一貫溫和的金眸失去了光輝,近乎空洞地盯着前方仍在厮殺的戰場。
這明顯不正常,尤其是那自右肩而起,一路斜向下到左腰的鮮紅的血迹。
那絕不是步離人所為,倒更像是被武器所傷。
“将軍!”星呼喊着,卻隻引來了曜青将軍飛霄的回應:“怎麼?”
星搖了搖頭,在清理狼群的同時不斷靠近「景元」,最後一球棒将撲過來的步離人打飛出去,“景元将軍——再不回神就要被吃掉啦!”
于是,空芒的眼神挪到星身上。他遲緩地思考着,又在下一瞬爆發出異樣的神采,“你......”
他明顯想說什麼,卻又緊緊抿唇悶哼一聲,放緩呼吸強忍着疼痛。
幾秒後,他才吐出了後續:“你能看到我?”
“這是什麼新的恐怖故事嗎?”星疑惑地詢問着,随即叉腰道:“我可不像三月那樣會輕而易舉地被吓到!”
“而且也可以聽到,那麼......”我自語着,下意識擡手握住星的手腕,不出意外地觸碰到了實體。
不曾想星直接蹦了起來:“哇——有鬼啊!”
......捧場的很好,下次不要再捧了。
尤其是其他地方的狼群因為這一聲呼喊直接看過來了啊喂!
3.
雖然那一聲哀嚎的确有誇張的成分,但不得不說,被「景元」握住手腕時,星的确被吓到了。
冰涼的觸感從手腕瞬間遍布全身,因運動而沸騰的血液都因此而減緩了流速。
被這一嗓子吸引了目光的不隻有步離人,還有飛霄。她腳尖輕點,從房檐一落而下,清理完附近的狼群後仔細地打量着「景元」:“步離人的内應?”
他們之間分工明确。飛霄負責斬殺長樂天的狼群,逼迫步離人盡快轉移;而景元則帶人進入幽囚獄,為步離人安插在羅浮的内應施加壓力,從而預防他們為呼雷通風報信。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程度的内應才能将神策将軍傷到這個地步,但倘若不是,那就證明有更大的變數出現。
——這絕非一個好消息。
然而,「景元」卻避開了這個問題,隻努力平穩道:“一切按計劃進行便好。”
身為曜青将軍的飛霄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追問下去。
但身為開拓者的星不同,她大驚失色道:“難道那個内應的身份很重要?總不會是......神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