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國無内事。
至少其他國家是這麼覺得的。
就連大澂也是風平浪靜。
沒有一絲一毫要破滅的迹象。
“要做交易麼。”
“我可以幫助他死而複生。”
聞拾骸站在漆黑之中。
隻有半個影子拖在地面。
那人又說:“你不敢找他,不正是因為不敢面對屬于你的厄運。”
“你在自責。”
“悲傷,痛苦,壓抑,毀滅…”
“你在恐懼。”
“我嗅到了你身上暴虐卻又盡力壓抑的氣息。”
那人深吸了一口氣。
聞拾骸冷光具斂:“你們要我做什麼。”
“換回他的生命。”
那人呵呵地笑。
“好的。”
“我尊敬的,朗月國未來的帝王。”
*
“一、二、三…”
“步驚你用點力會死啊!”
步釣狂躁地揉了揉頭發,四肢在控制撲騰。
步驚翻了個白眼:“不行,有辱我将軍府風範。”
步釣罵了句:“煞筆。”
“你又不是将軍府親生的。”
“管什麼狗婆規矩。”
“你不也不是将軍府親兒子。”
“或者說,你個換了芯的狗東西。”
步驚咬牙切齒,不甘示弱。
步釣:“你個壞種,你好好的原書男主,怎麼成了這幅鬼樣子。”
步驚:“我煞筆,我被附身了不行?和你一樣。”
步釣笑了聲:“鬼扯的借口。”
步驚梗着脖子:“我能重生,怎麼就不能被操控了?”
步釣突然沒了聲音。
身下的藤蔓自然也蕩不動了。
步驚:“欸…你說話呀。”
“你說話啊!”
“你不會死了吧!”
“沒斷氣呢。”步釣沒好氣道:“再不到地面,我們恐怕真的要做吊死鬼了。”
“誰要和你做吊死鬼。”
“你男人不會來找你嗎。”
步驚問出深刻的問題。
步釣突然轉頭,兩人距離很近。
步釣:“你有沒有發現,你變了。”
“廢話,經過這一遭,傻子也會變靈光的。”
步驚毫無負擔破口大罵,突然,他呆滞住了。
兩人不約而同對視一眼。
“一雙看不見的命運大手。”
步釣聲音不算輕快。
“能讓你重生,能把我弄到這裡來,是什麼東西。”
步釣深思。
步驚:“要不要下去了…”
不知幾刻鐘後。
“懸崖的藤蔓很奇怪。”
步驚咬了口逮來的魚:“你是說有人不想要我們死?”
“不知道。”步釣搖了搖頭:“但我們好像暫時脫離了一種禁锢。”
“不想讓我們死的,恐怕不是人。”
步驚點頭:“也對。”
“要是人,再牛批也厲害不過我這個男主啊。”
“對個頭!”
步釣對準他的腦袋砸了下:“魚都被你吃光了!”
“你再逮呗。”步驚毫不在意。
“你還想被棕熊追咬?”
步釣瞥了他一眼。
“行吧。”
想起步釣剛剛在熊掌下救了他一條命。
步驚好心地遞過去…半條魚:“好歹是兄弟,讓着點我。”
步釣随意啃了兩口充饑。
“我問你,你從上一世到這一世,可有聽過江南哪裡會有棕熊的?”
步驚奇怪地看着他,快速想了想,搖頭:“沒有,大澂很少有這種東西。”
“怎麼?你們那個叫做現代的地方有?”
步釣:“不好說。”
片刻,道:“我覺得,我們被一種力量,隔離了。”
“什麼狗屁力量。”
步驚接受新東西很快,就這麼一會兒,就把步釣的口頭禅學了個遍,甚至隻學壞的。
“狗屎東西。”
“屎尿屁棍,你們那說話真有意思。”
步驚還算是一身儒雅青衣,雖有些破損,但絲毫不改嬌俏風度。
說出來的話卻讓步釣覺得…
鵝…奇特。
步驚不覺得自己說絲毫不雅觀:“你男人找你啊。”
步釣卻說:“聞拾骸不會找到我們的。”
“至少,在他找到我們之前,我們還是要遵循這種力量,走到它想要我們成為的關系。”
說完,好像印證了他的話,步釣唇邊出現一絲血迹。
步釣緩緩擦掉,毫不在意。
“哦,就是反目成仇。”
“穿書男和原主就應該反目成仇呗。”
步驚不在乎道。
步釣難得地贊賞他一眼。
步驚:“你什麼時候死。”
步釣翻了個白眼。
步驚:“我不想拖着你走,更不想大費周折。”
“勸你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步驚緊接着若有所思:“我還能給你立個碑,寫上步釣之墓。”
“也省得那個瘋批來找我發癫。”
步釣:“放心,很快了。”
*
“啊…你真給自己挖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