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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綿綿剛給步釣透露消息,這邊大營就傳開了。
“雙雙都死了呢!”
“可不是,現在将軍府由二公子回京掌管。”
步釣撇了撇嘴:他死了,聞拾骸都不會死。
誰知道在哪裡又養精蓄銳了。
反正自己再也不會與他見面了。
剛剛那個聽八卦的士兵跑過來,對步釣說:“首領要訓令了,你們怎麼還待在這不動?”
步釣還在疑惑為什麼稱之為“首領”。
就被林綿綿和火候長拉過去。
“兄弟們,大澂的朝堂亂了,皇帝死了,太子根基不穩,丞相又與太子是死敵。”
“現在朝堂的兩撥人各支持不同隊伍。”
“你們可有什麼好主意,說出來,重賞!”
步釣這才反應過來。
難怪自己不要籍貫之類就能加入這隻軍隊,原來是“野生軍”。
顧名思義,就是起義的,或是地方官員私下養的小軍隊。
人群中有人說:
那個賊眉鼠眼的幕僚,在聽完一衆争辯後,大聲道:“諸君說的都不無道理。”
“但依我看,内有朝堂明争暗鬥,外有鄰國朗月國異軍突起。”
“大澂老将軍死在沙場,他的兒子又是個不中用的廢物,和人殉情。”
“我們不妨坐山觀虎鬥…”
首領哈哈大笑:“不愧是幕僚!”
說罷,将地方官員與他聯絡的信物一摔為二:“那我們就保存實力,在這亂世中,也弄個皇帝當當。”
當晚,諸君言酒把歡。
步釣坐在後面,燒好軍隊大鍋菜後,也沒食欲。
對着外面的月亮,很是苦悶。
林綿綿:“朗月國…據說有位新将軍。”
“那人威風凜凜,殺伐果斷,剛到朗月國就接連斬了十多位德不配位之臣,深得朗月國皇帝信任。”
“天才啊。”步釣嘴裡叼了根草:“害,真沒想到大争之世竟會來得這樣快。”
林綿綿安慰他:“主子聰穎,繼承老将軍血脈,俗話說虎父無犬子,若主子再用心一些,不日也會成為那樣威風的人。”
步釣:“在這小隊裡,我尚且混不出什麼名堂…”
說着,他的聲音突然低下去。
林綿綿問:“是怎麼了?”
步釣要她噤聲。
“不對勁。”
就這會兒聊天的功夫,外頭居然靜悄悄的。
按理說應當是笑罵聲一片,此刻竟聽不到半點響聲。
“完了,寮十三的兵打過來了!”
黑夜中,一聲士兵嚎叫,劃破甯靜。
步釣臉色不大好看。
寮十三曾是原主父親手下的将領,此人是難得一見的文武雙全之人,即便到書本大結局獲得了不菲的成就,并且還能得到善終。
但是寮十三并沒有見過他。
而且衆人對他的評判褒貶不一。
步釣也摸不準這人究竟什麼性格。
但唯一知道的事是,現在自己在的地方正是寮十三要攻打的地方。
寮十三此人最大特點就是“積少成多”。
他通過大大小小征戰,不斷擴大自己隊伍。
這會兒黑夜中突然傳出來了聲音。
不過不是那種驚慌失措的雜亂聲。
而是整齊劃一的腳步。
是寮十三的軍隊。
步釣立即想到這件事。
“快躲起來!”
步釣催促林綿綿。
但已經晚了。
“将軍,就是這二人,炊事廚子。”
“正因為他們兩個過于散漫,因此讓我們的人得以下藥。”
不費一兵一卒。
“綁起來。”
寮十三聲音厚重,整具身體聚攏在陰影處。
沒人看得清他的面龐。
林綿綿:“狗賊。”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寮十三旁的軍師處理了。
軍師笑眯眯地,派人将所有人都綁在樹上。
等到天悠悠轉亮時,大家都醒來,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時。
軍師樂呵呵道:“你們這樣跟随自己所擁護的首領,整日流浪,也沒個正式軍響什麼的。”
“不如跟着我們寮将軍。”
“一不愁吃喝,二不愁軍功,三又是保家衛國聲名顯赫之事…”
衆人開始隐隐被說動。
軍師笑得開心:“你們各自執筆,将戶籍之類按照次序交遞。”
“若是你們不願意從軍,寮将軍也不勉強,各自領一袋米就可以走了。”
得虧這隻軍隊實在散亂。
寮十三又提早控制住了這隻軍隊的首領。
最後,留的留,走的走,跑的跑。
隻剩下步釣和林綿綿兩人沒戶籍。
軍師轉頭就走。
沒戶籍的人,留着不安全,也沒什麼用處。
步釣對着他的背影大喊:“軍師,我有一計要獻!”
軍師果然停住。
步釣再接再厲,用腦子挖空自己畢生所學:“兩軍對峙,若是遇到強者,可先用圍魏救趙的技能,再用美人計,與圖窮匕見計謀…”
滔滔不絕。
“好好好!”
隊裡的這些人大多沒讀過書,隻覺得步釣說話唬人。
遠遠看着的士兵給出大力喝彩。
步釣微微一笑,自信爆棚:“過獎過獎。”
軍師微微一笑,揮了下他的羽扇。
滿臉胡子的大漢,氣勢洶洶。
拿起鞭子指着步釣:
“你,去隊伍當兵!”
鞭頭一轉,對着林綿綿:
“你,去當幕僚!”
步釣:“啊這,不,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