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我的好綿綿!!!”
步釣見到林綿綿終于露面。
瞬間,淚如雨下。
林綿綿這段時間的生活應該是相當不錯的。
假八字小胡子整齊上翹,一看就是打理過的。
緊身紅衣,上面隐約有暗紋,背起雙手,面色紅潤,邁起标志步伐。
沒看到步釣前甚至還歡快地哼起小調。
“哎哎哎!”
步釣堵住她。
順帶扶一下自己綁得歪七扭八的束繩頭。
林綿綿豎起大拇指:“主子真精神!”
步釣怨念:“最近都沒見你來找我了,我感覺身體有些力不從心…”
林綿綿:“主子你不知道嗎,你身體已經好得不能再好了!”
步釣嘴角微抽,咬牙切齒,作弱柳扶風狀:“不,我頭暈胸悶泛惡心…”
“好害怕一會兒就吐口血給這些哥們…”
林綿綿:“哦呀,知道了。”
嘴角眼角扯開,笑了一秒。
然後…
走了。
走了!!!
步釣咬牙:“林綿綿你變了!你可是我義妹!”
“nonono——”
林綿綿先是用步釣最喜歡用的稀奇古怪字句否認,接着學着步釣常用的腔調和說詞,故作神秘:“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步釣真的要傷心死了。
剛出古代社會第一步,就要面臨好友攀高枝,自己被遠遠甩在身後的悲慘命運麼。
想讓好友過得好,過得強,但又怕好友過得比他好,比他強。
步釣狠狠唾棄一秒鐘自己。
随即囧臉,生不如死。
林綿綿拍了拍他的肩:“我能跟在寮将軍身邊,是榮幸。”
“寮将軍對我也頗為重視,你且忍一忍。”
“待我功成名就後,必少不了你一席之地。”
“你,還是我的好哥們!”
步釣氣得頭腦發昏。
林綿綿,從前一個多麼标緻漂亮的小姑娘啊!
怎麼偏偏和他什麼不學好,學的全都是軍中罵人俗氣以及畫大餅。
沒錯,步釣親傳——畫大餅。
不過,這個餅沒畫多久,步釣還就真的吃到了。
步釣屬于那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找準機會就大摸特摸魚的。
這日,他趁着隊裡兵們訓練的功夫,獨自一人躲在草垛後面曬太陽。
金秋呐~曬太陽呐~桂花飄呐~爽啊~~
反正步釣是那種在哪個隊,哪個隊必嘎。
要麼散,要麼一團亂。
“你躺在這裡做什麼。”
步釣頭上有個聲音響起。
像極了被班主任發現睡覺的自己。
步釣第一反應是:“報告老師,我作業丢家裡了!”
軍師輕輕笑道:“作業?課業?”
“你平日就是這麼對待自己課業的?”
步釣定眼一看,好家夥,是軍師。
稀客。
步釣:“軍師,我正在思考如何最大程度化使用訓練兵器——以我所在小隊為例。”
步釣說完都忍不住為自己鼓掌。
好一個标題論文!好一個研究方向!
軍師臉色的笑已經隐隐約看不到了。
但是說話還是很溫柔的樣子。
“從前,部隊将士在前線保家衛國,你在太平盛世就如此讀書?”
步釣隐隐覺得哪裡不對,但又實在想不起來。
隻能點點頭:“讀書與我所做的事也對不上号,我就幹脆應付過去完了。”
“這樣老師…啊不,教書先生省時省力,我也能輕松一些。”
“呵,難怪京城之中數你最為纨绔。”
“真是辜負了老将軍。”
“什麼?”
步釣低頭沒大聽清。
軍師笑道:“我看你是聰明的,對于習武之事也不甚感興趣。”
“糾結是為什麼呢?”
“軍師啊!這你真的有所不知!”
步釣頭要大了,苦着一張臉:“不是我對習武不感興趣,是這個世道不容我感興趣,我也不敢感興趣啊!”
“愛而不得!”
軍師:“為何?”
步釣好像終于找到個能訴說衷腸的人了:“我一身晦氣!”
“我從小體弱多病,沾染我的人都沒什麼好結果。”
“我不瞞您說,家道中落,我偷偷跑出來從軍,期間我是打鐵叫賣什麼小本生意也都做過,但哪家店鋪沾上我,隔幾天就得關門。”
“我後來重病一場,好了之後這才來到軍隊。”
軍師:…
還怪慘嘞。
步釣沒說謊。
這是他離開将軍府後發現的自己新技能。
步釣請求地婉轉:“所以…我覺得我可能不适合這種習武,我這人腦子會稍微好用一點……”
軍師:“哦~”
.步釣:“嗯!”
請讓我當幕僚吧!!
“那你來做我學徒。”軍師笑道:“正好林綿綿幕僚也向我舉薦你了。”
不是,這……
步釣為難:“我怕我克您,對您不好…”
軍師:“我,耐克。”
步釣聽了這話也不知道怎麼了,捂着肚子嘎嘎嘎地笑個不停。
“不願?”軍師語氣溫柔,但眼神卻飛過去。
步釣來不及多思考,立馬打住笑,“願的,願的!!”
雖然不是幕僚,但…當學徒,應該也和這軍師一樣動動腦子就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