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氣弱,但接着嗤笑一聲,又要拿出來皇上鎮壓。
“這樣?”
“嗯?”
“你還要接着看下去?”
聞拾骸一把将步釣圈入懷中,兩人一上一下地坐在紗簾後面。
紗簾層層疊疊,自下而上,四周熏香袅袅,萦萦繞繞。
擡頭仿不見頂。
“我們要就寝了,不送。”
一陣風過,步釣發覺自己已經坐在聞拾骸懷中。
清冷的梅香味撲鼻。
步釣聽兩個談話,身子一直在扭動。
在與嬷嬷一番争論後,還是聞拾骸以強硬态度将嬷嬷趕了出去。
步釣仍舊動個不停。
聞拾骸眼神詢問。
步釣吸了一口,這具身體太過羸弱,坐在聞拾骸大腿上,卻被自己的屁.股上的骨頭生疼,眼睛汪汪:“夫君,屁.股…膈地有點疼…”
聞拾骸将他放在床上,自己則稍稍拉開一點距離。
他,太瘦了。
步釣坐着舒服,吐槽:“這皇帝也太變态了,怎麼專門盯着大臣床.第之事,怕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聞拾骸不置可否,對步釣說道:“白日将軍府打理得差不多了,還有一件事…”
聲音微頓:“一半的将軍虎符應該不兩日就有人送來。”
說到虎符,聞拾骸眼睛透露幾分意味不明。
哪知道眼前這人根本不關心這些。
步釣還沉浸在剛剛聞拾骸不經意展示的霸氣側漏中,“話說…哥們,你真懂這些?”
不知道為什麼步釣總稱呼他哥們,聞拾骸奇怪地看他一眼,語氣有些生硬:“沒有。”
聞拾骸眼睛太過清明。
一時間氣氛有些尴尬。
步釣輕咳了聲,終于言歸正傳:“你也知道我這病怕是不好做這些…還有就是…”
“我想要你接管将軍府,幫我保管虎符。”
“你要把掌管虎符的權力交給我?”聞拾骸微不可見挑眉,啞笑。
“畢竟你也是我明面上的夫君。”步釣最快回答。
半晌,磕磕絆絆道:“你是質子,這些年…恐怕也不好過。”
步釣心大,但又覺得這話傷人,立馬改正:“我沒别的意思。”
“嗯…”聞拾骸低聲應了句,來回摩挲手中杯,心中并未起半點波瀾:“你隻是在陳述客觀事實。”
步釣突然覺得聞拾骸十分明事理,也很好溝通,一時間又不确定他是不是原文反派了。
于是再接再厲努力畫大餅:
“還有一種方式,就是你可以等我死後,獲得我所有财産、地位…”
“雖然我現在沒什麼财産,但京城原将軍府有,你等着我給你建功立業後,掙回來。”
步釣說的有模有樣,心裡卻有些暗沉。
雖說在老将軍戰死後,虎符一分為二,自己會繼承一份。但是這隻軍隊恐怕不會對自己言聽計從,而且依照皇帝的心思,也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将兵權交給自己。
除非這份兵權并無用處。
唯一解釋就是,這隻軍隊被遣散了,且很難再聚集。
他知道,依照他自己現在的能力,以在及目前皇帝的統治下,想要拿回原來将軍府,或者說恢複昔日榮耀,可謂是天方夜譚。
聞拾骸當然也明白這樣的道理,但他并不急,這件事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内。
但卻看向步釣:“你到底是信任别人,還是對所有人都這麼好?”
步釣還在苦思,沒聽清,随口應了句:“什麼?”
“沒什麼。”
聞拾骸心裡思量片刻,還是決定再等等看。
步釣轉頭又對他說道:“我雖然身體不好,外頭也沒個好名聲,但我是個有追求有上進心的人!我準備洗心革面了。”
“暫時讓你打理将軍府,掌管虎符,是先看看你能力。”
“并且…還是有條件的,還得需要你應付那幫人,拿回來虎符。”
步釣隻顧表達自己所想,生怕有半點讓他誤解:“當然,你要是厭惡這些事情,不願意将就,我們就暫且做好哥們,以後你遇到你喜歡的,哥們還能幫你出謀劃策…”
步釣現在已經将原文中的“大反派”三個字完全抛之腦後。
理所當然認為,不管面前這人是不是大反派,自己隻要對他好,一定不會讓他内心扭曲。
當哥們?
随時可以抛棄的那種?
果然。
聞拾骸壓住内心一點點微動。
注視這人小嘴叭叭地,眉間劃過一絲躁動:這麼麻煩…要是這人不說話,乖乖躺在床上就好了。那自己并不介意做他一輩子夫君。
指尖微動。
此刻,聞拾骸心中的陰暗面欲要噴湧而出。
意識到自己對着人心緒起伏有點大,甚至被情緒影響。
聞拾骸立即拉開與步釣的距離,表情淡淡。
“要不你睡床上?”
梅花香氣遠離,步釣有些绻縮與說不出的戀戀不舍。
聞拾骸道:“你身體不好,且年輕氣盛,我們還是像昨日一般分睡。”
“這樣即便你氣血旺些,也不至于心有餘而力不足。”
誰知步釣像是炸了毛的貓,耳根通紅,修長的脖頸直往下縮,頭都要埋到被窩裡,欲哭無淚:
“低聲些!”
“這難道光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