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

公寓找人提前打掃過，江洄對屋子裡的所有東西都感興趣，東摸摸西看看。

齊溯放好兩人的行李，在一張壁畫前攬住江洄：“怎麼感覺你好像喜歡我媽比喜歡我多啊？”

“沒有她就沒有你啊。”江洄往後倚到他身上，認真欣賞那幅畫，“這是你媽媽畫的？”

畫裡是一片蘆葦蕩，蘆葦給人的感覺往往是甯靜與平和。但這幅畫的紋理略顯粗犷，色彩也尤為大膽，江洄感受到了自由與獨立。

齊溯從背後擁着她，鼻息在她耳後流連：“你進屋後就沒正眼看過我。”

“你别搗亂。”江洄被他鬧得心癢，回身想推開他，卻被他逮着機會親了個實實在在。

齊溯扣着她的腰，順勢将她抵在牆上，唇舌強勢地探進她口中，攫取她的氣息。

感覺到舌尖被吮得發麻，江洄拍打他的肩膀，齊溯才大發慈悲地放開她，又轉戰至其他地方。

頭頂是自由的蘆葦蕩，脖頸間充斥着灼熱的呼吸，江洄半眯着濕潤的眼睛，隻覺窗外的陽光斑駁陸離，讓她睜不開眼。

那扇窗有一個圓弧的頂，被深色的木頭拆分成三個區域，窗外有一棵冠幅茂密的紅色葉子的樹，陽光讓葉子變得如薄紗般透明鮮紅，邊緣泛起了淡淡的光暈。

察覺到江洄的失神，齊溯在江洄眼裡看到了陪伴了他十五年的那顆樹。他把她的臉掰回來，在她迷蒙的眼神裡，再次含住她的唇。

房間裡沒來得及開暖氣，作亂的大手試圖從衣擺邊緣探進去時，帶入了一絲冷空氣，被江洄敏銳地發現，按住。

“不是跟Ryan約好了？”

他一邊吻她一邊問：“可以放他鴿子嗎？”

“不可以。”

“好吧。”齊溯遺憾地歎氣，抱着她等心跳平息。

*

齊溯上次來祭拜母親時，曾和Ryan有過一次短暫碰面，并約定要帶江洄一起來找他喝茶。

彼時的齊溯絕想不到，這一天竟然來得這樣早。他也深知，若沒有Ryan的幫忙，事情不會結束得這麼快。

還是上次那棟别墅，管家在前面帶路，江洄挽着齊溯的手臂，開玩笑地小聲說：“沒有我想象中奢靡。”

齊溯提着兩瓶紅酒和江洄送給兄妹倆的禮物，煞有介事地點頭：“這确實是他衆多房産裡比較普通的一處。”

“好吧，是我唐突了。”果然貧窮限制了想象力，江洄承認自己沒見過世面。

走過蜿蜒曲折的小徑，Noya出現在道路盡頭。

江洄驚喜：“Noya也在？”

Noya朝他們招手：“江洄，快來！”

聽到Noya的呼喚，江洄立馬松開齊溯的手，快步向前，伴随着齊溯的一聲“哎”甩他到身後。

“嗨，Noya，好久不見！”

Noya熱情地給了江洄一個擁抱，然後拉着她的手進屋：“今天Ryan親自下廚，我也有禮物想送你。”

“是什麼？”Noya身高腿長，江洄差點跟不上她的腳步。

“秘密，待會兒告訴你。”

“好。”

齊溯很快跟上，走到江洄身邊，Noya像剛看到這個人一樣，不冷不淡地跟他打招呼：“還好嗎，Zac？”

“挺好的。”

進入室内，溫暖席卷全身。Noya提醒他們可以先把外套挂在外間。

江洄脫掉大衣挂好，差點被Noya的尖叫聲吓到。

“你竟然穿了這條裙子？”Noya，擺弄着江洄的雙手，把她翻來覆去的看，“當時Zac請我做這條裙子的時候，我就知道這非你莫屬。”

驚豔過後是真誠的贊美，Noya一臉認真：“真好看！”

“謝謝。我猜你會想再看看你和啟蒙老師共同的作品。”

“确實隻有你最适合它。”

“低調”的别墅太大，他們走了好一會兒才見到Ryan。

三個人神态各異的進入了餐廳，長餐桌上精心擺放了甜點，水果和烤肉的食材。

Noya解釋到：“他聽說在中國，朋友們聚餐大多都會選擇BBQ，所以準備了這些。”

對比齊溯上一次來這裡的情形，Ryan這次準備得有些用力過猛了。

客人已經到位，Ryan摘下身上的圍裙，看到江洄時眼裡也閃過一絲驚喜。

“歡迎。”他走到江洄面前，又問她身後的齊溯，“不介意我擁抱一下你的女朋友吧？”

不等齊溯回答，江洄上前一步，虛抱了下他：“好久不見，Ryan。”

Ryan極為紳士地盡量不碰到江洄，隻拍了拍她的肩，然後退回社交距離，招呼她随意活動，卻對齊溯說：“Zac，你幫我處理一下牛肉，我不太會用刀。”

齊溯順手把紅酒放到餐桌，挽着袖子往廚房裡去。

Ryan看到他帶的禮物，打趣他：“你今天能喝酒？”

“給你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