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屢次投懷送抱，他雖然經不起撩撥，但每次都強撐着讓自己清醒。他堅守着自以為是的原則，卻一直忽略了，她被拒絕以後也會失落，甚至會胡思亂想。

她說得對，忘記苦痛最好的方式是快樂。既然往事不可追，那就用足夠多的快樂去徹底覆蓋不好的回憶。

這原本就應該是一樁有情人的樂事。

“對不起，是我沒想到這層。”

“你又不是什麼都知道。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思，确實很少有人會明白。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

他滿眼歉意和心疼：“我應該要想到的。”

江洄把蓋得嚴實的被子往下拉，試探着問：“那...現在可以繼續了嗎？”

齊溯驚歎于她情緒轉變得如此迅速，他捏着被角：“今晚不行。”

江洄有些急：“怎麼還不行？”

齊溯失笑，她就這麼好奇？

他提醒她：“你就不覺得少了點什麼嗎？”

少了點什麼？

江洄愣了一秒，立刻明白過來，懊惱又可惜：“早知道我去買了。你也不早說你今天回來，還是陳舟吃晚飯的時候跟我說的。”

“這幾天，你也沒聯系我啊。”

江洄躺不住了，從床上彈起來，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喜，她意味深長的“哦”一聲：“原來你今晚是因為這個才生氣的？”

齊溯坦白自己的心境：“不至于生氣，就是期待落空，有些失望。”

江洄憋笑，戳着他的胸口：“你這人，我不聯系你，你就賭氣不跟我聯系是吧！”

“我也是有脾氣的。”

今晚的齊溯格外坦誠，以前他總是縱容和接納她所有的放肆，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像吃醋失落這種不值一提的小心思，他從來都是自己消化。今天卻原原本本的全盤托出，在她面前更接近于一個會開心會吃醋的戀人，而不隻是一個給她托底的依靠。

江洄滿意于他的變化：“我以後會經常跟你聯系，但你也要答應我，不要什麼都藏在心裡。”

“好。”

“那，現在，我幫你，好不好？”

江洄拉住系帶，卻沒有用力，她眼神清澈，征求他的意見。

“什麼？”

有什麼東西“轟”地一下入侵了齊溯的大腦，沖擊了他的語言系統。

“你教我。”

齊溯難為情地拒絕：“不用。”

“你剛剛都答應我了，不要藏在心裡。”

“那不一樣。”

沒得到他的同意，江洄不敢輕舉妄動，她故意湊近他耳邊，撫上他的肩膀，引誘他：“齊總，你知道的，我學東西很快的。”

齊溯緊閉雙眼，狠狠心，傾身向前，繞過她，“啪”地一下關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