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的江洄實在是不多見。
她勇敢且豁達,她想要的她就會争取。但在愛情上,苦于沒有什麼經驗,全憑着一股子莽勁兒和齊溯對她的縱容。
她擔心他的傷口,他乖乖擦藥,實時彙報傷口愈合情況;她假裝觊觎他的身體,他就大方地展示給她看,從不扭捏拘泥。她想探索他的真心,他就毫無保留地都剖開給她。
他的愛和欲望,他的期待與克制,都和盤托出。
在得到超過自己預想的反饋後,江洄總是會害羞,像貓一樣,把臉埋進胸口,躲起來,再适時發起反攻。
她像是在開玩笑,對齊溯說:“所以,這位施主,這份‘真經’,你要是不要?”
“我要。”
擲地有聲的回答反倒讓江洄不安:“但不是現在對嗎?”
“我要完整的、毫無保留的你。”害怕看到江洄失望的眼神,齊溯的眼神甯靜幽深,直勾勾地望着她,“八十一難還剩最後一難。”
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齊溯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
他做的所有退讓和妥協,都是希望江洄可以得償所願。
“我知道了。”江洄掙開他的手,脫下寬大的襯衫,遞回他手裡:“太晚了,我去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
再勇敢的人被婉拒兩次也會難受,即便江洄已經能很熟練地掩飾情緒。好在齊溯足夠了解她,不曾放過她眼裡一閃而過的失望和難堪。
“江洄。”齊溯拉住要走的她,近乎乞求,“後天是我母親的忌日,這幾天我不在國内。你安心待着,别多想,好嗎?”
此次不僅僅是為了紀念母親,也是想問問Ryan調查時彪的進展。
聽他提及母親,江洄也有些動容:“我會好好的,别擔心。”
“等我回來。”
這四個字是何其暧昧的說法,是專屬于家人的說辭,江洄頓了頓,答應他:“好。”
齊溯蹭了蹭她的眼角,眼底的青色越來越重,滿眼心疼:“去睡吧。”
*
第二天齊溯搭乘航班出國了,江洄起床後就沒見着他,他隻留了一份早餐給她。
以往每年這個時候,齊溯都會出去一趟,陳舟也會跟他一起去。
上午處理完工作,江洄準時跟6樓姐妹團去食堂吃了午飯,期間或無視或回絕了所有好奇她和齊溯同住細節的眼神和打探。
周嘉卉直沖着江洄撒嬌:“洄姐,你就告訴我吧,透露一點點就行。”
“沒有,什麼都沒有。”
“我不信。”
江洄無語:“不說不行,說了你又不信,你可真難伺候啊。”
康薇見縫插針:“比老闆還難伺候嗎?”
周嘉卉眼睛都亮了,向康薇投去一個贊許的眼神:“還是你會問啊。”
對于康薇的生猛,江洄是見識過的,那叫一個葷素不忌。不隻是對江洄,其他人也沒能幸免,連齊溯也當面撞破過幾次。
江洄不敢再回答任何類似的問題了,因為每一句話都會被過度解讀,然後引起下一波讨論。
周嘉卉不依不饒:“洄姐你就跟我說說嘛,老闆在家裡是什麼樣子啊,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
江洄隻剩“走為上計”最後一招:“我吃飽了,先回辦公室了。”
回到辦公室,江洄打了個盹,最近失眠太嚴重,隻能靠午休回回血。
下班上班前,江洄去茶水間給自己泡了杯茶,回來時在辦公室見到陳舟時不免有些驚訝:“小舟,你沒跟齊溯一起去嗎?”
“我哥說讓我留下來照顧...照看公司。”
江洄也不戳穿他,隻回答說好:“今晚還回去吃飯嗎?”
陳舟谄媚地笑:“能去嗎?”
“為什麼不能,你哥不在就不想去了?”
“當然不是。”陳舟撓撓頭,“我怕我哥說我。”
“吃個飯而已,幹嘛要說你。”
昨天晚飯時,江洄提前離席,不知道齊溯與陳舟後來聊了什麼。
齊溯确實也沒說什麼,隻是陳舟自己突然想通了,他哥好不容易跟自己惦記了幾年的心上人有了一些進展,他也确實不好再經常去打擾了。
對此,他還整整郁悶了一個晚上。但現在,也才過去十幾個小時,江洄又驅散了他的郁結。
有人撐腰,陳舟挺直了腰杆,活像那隻假借老虎威懾力的小狐狸:“就是。”
陳舟憨直的笑容感染了江洄,她打發好心,準備好好發揮廚藝犒勞犒勞他:“那今天想吃什麼?”
“嗯...”陳舟還認真地捏着下巴思考起來,“紅燒肉...洄姐,你會做紅燒肉嗎?”
“不會。但網上那麼多教程,還能學不會嗎?”
陳舟也沒非要吃紅燒肉:“不用學,我哥會就行了,以後讓他做給咱吃。”
江洄沒有猶豫:“我看行,那今晚吃點别的吧。”
陳舟正要同意江洄的安排,隻見朱盈盈匆忙過來,因為跑得急,氣還沒喘勻:“阿洄,小周在食堂跟人吵起來了。”
“啊?”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