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醫院是磐石集團旗下的私立醫院,服務好價格高,病人相比公立醫院要少很多。塗塗就在明德醫院住院。
齊溯已經在明德醫院趙院長那兒露過面了,他去看病,不用排隊。
這還是齊溯第一次使用特權。
來給齊溯看病的是個年紀挺大的大夫,一看就很有經驗。江洄也不能剛過河就拆橋,還是陪齊溯一同就診。
醫院看齊溯的樣子,直接問中要害:“飲食不規律吧?”
“是,工作忙。”
“抽煙喝酒嗎?”
“不吸煙,酒平時不喝,應酬的時候會喝一點。”
老大夫從鼻腔裡擠出一聲“嗯”,接着又問:“最近有沒有在吃什麼藥?”
“沒有。”
大夫緩慢地在鍵盤上敲着字,顯然對打字不太熟練。過了一會兒他才說:“病人跟我過來,家屬就在這兒稍坐會兒。”
江洄點頭稱好。
簡單的查體過後,醫生開了一些檢查,江洄收起檢查單子一樣樣核對。
還沒看完,單子被抽走。
齊溯看向她:“檢查我自己就可以,你去找他們吧。”
江洄猶豫了幾秒,雖抱有歉意,但也隻能這樣。
“我很快回來。”
“好,我等你。”
明明是商量好的用來掩飾真實目的的體檢,此刻因為齊溯的“我等你”三個字,竟讓江洄生出些别樣的情緒。
齊溯于江洄而言從來都是沉穩可靠的,她也一直借着他的勢去完成自己的計劃。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被他需要了,這感覺怪異又美好。
江洄不拖泥帶水,直奔護士站打聽消息。
“你好,請問有個叫胡楊的小男孩住在哪間病房,他怎麼樣了?”
江洄沒帶任何看病人的禮品,護士站的值班人員上下打量着江洄,問她是來做什麼的。
“我是剛聽說孩子受傷了,來看看他。”
這時,另一位巡床的護士過來問:“怎麼了?”
“這位女士想去看那位潘總囑咐特别照顧的小孩?”
潘總,潘廷均?怪不得塗塗住在明德醫院。
江洄裝作沒聽懂護士說的話,繼續問到:“我是孩子的小姨,他的電話手表還是我送的呢。”
巡床護士确實聽孩子經常跟他媽媽念叨着小姨,還抱怨小姨很久沒來看他了。
“他們在7樓。”
“請問孩子現在怎麼樣了,我怕他們不跟我說實話。”
“孩子現在挺好的,其他的你還是去問家屬比較好。”
江洄跟護士到了謝,并沒有直接去7樓。
如江洄所料,兩位護士趁短暫的休息時間,聊起了胡塗塗的事情。
一位護士八卦地問:“那個小孩是怎麼回事,怎麼還跟小潘總扯上關系了。”
巡床護士說:“不知道。聽說潘總還給那孩子輸了血,不會是私生子吧。”
“不能吧,那孩子看着也五六歲了,那會兒小潘總還在外面留學呢。”
“那就不清楚了,我也是聽7樓的姐妹說的,做不得準。”
輸血?塗塗傷得這麼嚴重嗎?
沒多少時間傷感,江洄聽見第一位護士說:
“再說了,要真是小潘總的私生子,怎麼會欠費。”
“也是。”
聽到這裡,江洄先去了繳費處,幫他們交了足夠的費用。
想來是楊雪融覺得不想欠潘廷均太多,執意不再接受他的幫助,才無奈欠費的。
交完費,江洄趕到塗塗病房外,裡面傳來塗塗正在耍賴不想吃蘋果的聲音。江洄會心一笑,都能跟媽媽周旋了,說明傷得不是特别嚴重。
江洄敲了敲門,塗塗看到是江洄高興得差點在床上蹦起來,楊雪融則是一臉複雜地看着她。
江洄站在門口,母子倆對她的到來态度截然不同,她面露尴尬:“不好意思,來得匆忙,什麼都沒帶。”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了兩個月,楊雪融氣消了之後,也問過自己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江洄對她和孩子的真心不假。
此刻看到塗塗念叨了好幾天的江洄終于出現了,楊雪融也下意識雀躍起來。她淡淡地回應:“進來吧,塗塗都想你了。”
“嗯。”江洄也不鹹不淡地回應着,但面對塗塗時,又換上燦爛的笑臉,“塗塗想小姨了?”
“想了,不信你問媽媽。”
“小姨相信的。”
塗塗好一陣述說他對江洄的想念以後,江洄才得閑問楊雪融孩子的情況。
楊雪融終于可以傾述這幾天的提心吊膽了。
原來是楊雪融接孩子放學的路上,不小心被利器劃傷,孩子還小,又失血過多,楊雪融一時慌了神。還好碰上潘廷均路過,把孩子送到明德醫院,還在緊急之下給孩子輸了血。
江洄沒問他們何時跟潘廷均這麼熟稔,隻關心孩子的身體:“那不會影響塗塗以後的生活吧。”
“隻是會留疤,其他不怎麼影響的。”
“那就好。”
該了解的說完,兩人陷入沉默。自從有了嫌隙,她們就很難回到最初了。
正好這時,醫生打破了尴尬。
楊雪融迎上去:“鄧主任,您來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