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卿挑眉：“沒好處麼？”

“你**愛說不說！”暮翎绾等了半天等來這麼一句話，登時心頭火起，她強忍住想要罵人的沖動，把頭扭到别處去了。

暮翎绾深呼吸了幾下。

二人不出聲的時候，山洞裡就隻剩下枯枝被燃燒發出的聲響。

“姚桎還活着。”

暮翎绾正看着牆角的幾塊石子，耳邊輕輕炸起這一聲。她瞳孔猛地一縮，幾乎是在一瞬間回過頭看向白瑾卿。

“你......說什麼？”

白瑾卿見她神情，笑了一下，重複了一遍：“你師弟，還活着。”

隻是這一聲笑有些意味不明。

火舌纏上枝葉，木片脹裂，發出“噼啪”一聲。

火光将暮翎绾的眼眶熏得有些發紅，她喉嚨不隻怎得哽咽了一下。

二人對視，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于把話問出來：“他在哪？”

“绛婁。”

绛婁。

暮翎绾目光一怔，下一秒她似是想到什麼，出聲：“他......”暮翎绾呼吸有些亂，一時不知該如何問，她話音一頓，開口：“此次绛婁要動作，來的人是他？”

白瑾卿伸出手，輕輕将暮翎绾額間碎發别至耳後。

過了一會，他看了眼暮翎绾的眼睛，笑了。

他輕輕點了一下頭，算是默認。

“他如今在绛婁地位不低，不無可能。”

暮翎绾目光一怔，下一秒她似是想到什麼，面色有些複雜的看着白瑾卿。

“你從很早以前應該就知道了吧？之前不說，為什麼如今這個時候突然要和我說這個？”

她已經有些習慣他的這個合作對象總是會瞞着她一些事了。

白瑾卿笑了。

“突然想說就說了，沒有為什麼。”

事到如今，這種話鬼才會當真。

暮翎绾凝神理着思緒，下一秒腦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眼底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你覺得我會走？”

白瑾卿說：“選擇權永遠在你的手裡。”

他隻是把路給她點明了罷了。

可白瑾卿這句話在無形中無疑是驗證了她的猜想。

暮翎绾幾乎是在一瞬間站起了身子。

“你覺得我暮翎绾就是這樣貪生怕死的人？！”

白瑾卿擡起眼睛看着她。

“你不是，可是你在這世上還有在意的人，不是麼？”

暮翎绾喉嚨一澀，她眼眶還有些紅，聽到這一聲直接笑了出來。她點了點頭，“是啊，你這人幹起事來瘋的很，跟着你混搞不好哪一天命都沒了。如今姚桎還活着，我哪能就這麼死了呢？多謝你告訴我了。”

白瑾卿目光輕顫。

她話落，已經擡腳往洞外走了，這一下竟是頭也沒有回。

感覺到身側人離開，白瑾卿回過視線看了一眼暮翎绾背影。

半晌，有些自嘲般地笑出了聲。

他知道，她會走的。

不管是拼死給她的師父師娘報仇，還是知道姚桎還活着後轉身去尋她的師弟。他都不會是首選。或許如果沒有這些人，暮翎绾會選擇和白瑾卿一起。可一旦這些人随便拿出來一個，都可以讓暮翎绾放下一切，毫不留情的離開。

即使這麼久過去，可他依舊沒有辦法在暮翎绾心裡占有一席之地。

他思緒散開，下一秒隻聽“啪”的一聲，一陣刺痛從臉頰傳來。

他眼底戾氣未散，便見那道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回來。

又或者是，從來就沒有離開。

他目光微動，擡起視線，卻見暮翎绾冷笑地看着他。

“我以為你會拉着我一起死呢。我要是你，我就永遠不把這個秘密說出來。你這個時候告訴我，不就是想看我做決定。然後想，果然，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在意你麼？”

頭頂的聲音一頓，下一秒一聲夾着怒意的聲音響起：“白子瑜，你就這麼自輕自賤？！”

白瑾卿目光顫了顫，他擡起眸子，卻撞到一雙含着怒意的眸子。

暮翎绾不知何時已經蹲下身。

“你在怕什麼？”

白瑾卿目光一怔，垂下眼睛未答。

暮翎绾見到他這幅樣子，更是火大。

“那我走了，你滿意了？”

“你說得對，你确實不該跟着我做這麼危險的事，提心吊膽的過日子。至少你還有親人。”

他話音剛落，下一秒身前一重，一雙手臂已經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