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毓又看向楚禾,楚禾安靜吃着菜,平靜得過分。
舞蹈圈說不清,她學會的第一堂課就是有些不該插手的事,千萬不要管。何況她嘗試過了,她在添加好友的備注裡詢問并告知了楚禾的異常,是辛桐沒有回應。她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其他的她管不了。
理智告訴她,她盡力了,可是,良心過不去。
盛毓讓趙菁菁在群裡繼續加辛桐,自己去找洛汀。
“老師,您能聯系上辛桐嗎?”兩人到一邊說話。
洛汀不答反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盛毓不知道怎麼說,她隻是懷疑,沒有什麼證據,“我聯系不上她。”
洛汀清楚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涉及到愛徒,她隻有更嚴厲,“盛毓,不要忘記我說過的話。”
盛毓一頓,沉默片刻,“老師,您能聯系到程總嗎?”她沒對任何人說過辛桐和程寄洲的事情,包括老師。
洛汀聞言,目光如炬,兩人視線有兩三秒的碰撞。
“老師,如果能聯系上程總,不管如何,至少安心。”她坦然迎上老師的打量,她是對女主角勢在必得,可即便要赢,她也希望是坦坦蕩蕩。
洛汀也覺得不對勁,手機裡找出程寄洲的号碼,她背過身撥通電話。
盛毓見狀,知趣地回自己位置,心裡卻控制不住難過。看,她不說他們的事,老師其實也是知道的。
辛桐和程寄洲,他們果然關系匪淺。
*
程寄洲提着一口氣,帶着保镖找到會所二樓時,因為包間門口詭異的一幕生生刹住車。
兩個明顯是保镖模樣的人癱坐在小包門口,會所保镖在另一側筆直站成一排,每個人表情是如出一轍的一言難盡。而小包的房門緊閉,聽不出一絲聲響。
他接到洛汀電話,第一時間查看手機裡辛桐的定位。去年“金荷杯”決賽前,因為他,他和辛桐遭遇了一場大車禍。車禍中,他傷了胳膊,她傷的是腿。他最愧疚的是,她不僅失去了決賽的機會,更是差點回不了舞台。
這一年,她過得壓抑,幾度沒有安全感,他們便在對方的手機裡安裝了定位軟件。後來,她徹底康複,他們默契得因為尊重對方沒再查看過彼此的位置,但也沒有卸載軟件,依舊保持着位置僅對對方開放的授權。
幸好是這樣,他才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她。
然後,程寄洲盡量部署,說是部署,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徹底失去了冷靜。
周一家的會所,他聯系上周一,安排保镖去找辛桐。這一路,他緊趕慢趕,一點都不敢多想。
會所經理總算是見到人,他如釋重負。就連坐在地上不願動彈的兩個保镖也是,他倆明明是王玮綸的人,也仿佛是見到了救星。
程寄洲心裡頭咯噔一下。
經理表情難以描述,他指了指包間的方向,閉口不言。
程寄洲心急如焚,直接推開門。
“砰”一聲,門重重磕在地吸,又彈回去。門外的其他人心上也宛如被砸了一記,“咚”一聲,心快跳出嗓子眼。
包間小門被人從外推開,裡頭三人同時朝門口望去。
程寄洲腳步停在離辛桐三步之遙,她同王玮綸面對着面坐在僅有的兩張椅子上,中間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隻有吳言拿着手機默默站在王玮綸身側。
除了一開始緊随其後的保镖們,包間裡突然落針可聞。
王玮綸期待的目光在見到這陣勢時就漸漸熄滅,來人身型高挺,隻穿了件正式的白色襯衣,但西褲一邊露出了襯衣一角。他絕望地望過去,男人一來就找辛桐,面上似裹着冰霜,等視線掃到他身上,面無表情中的面無表情。
他忽然有種風雨欲來的錯覺。
尤其是見到那人身後瞬間湧入的保镖,他都想哭了。
艹!辛桐她到底什麼來頭?楚禾那女人不是說她全靠陪人上位的麼!
辛桐反應過來,“蹭”一下起來,表情一秒管理到位,她小碎步邁到程寄洲身旁,哭唧唧告狀:“他欺負我!”
挽住他胳膊,她一步躲到他身後。隻露出半個腦袋,她手指精準指向王玮綸,“就他,就他欺負我!”
吳言:“……”轉過臉望天。
王玮綸不理解一個人怎麼能有如此精湛的演技,直接傻眼,“不是,姐,明明就是我單方面挨揍啊,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