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耀:“是。”
看着烏壓壓跪了一地的人頭,沈青硯攢眉不悅,仍舊向皇帝進言:“父皇,同何人成親乃兒臣之事,何須驚動各位大人。兒臣想娶誰,難道還要問他們的意思嗎?”
周騰擡頭看了一眼強勢的沈青硯,卻隻是冷笑一聲。
皇帝暗暗給沈青硯遞了眼色,此時不宜與這些人硬碰硬。他留了些回旋餘地:“你們諸位的意思,朕都知道了,待朕下朝後權衡權衡,再做定奪。”
“你們若沒有旁的事,就都散朝吧。”
沈青硯雖還想據理力争一番,但父皇給的暗示很明顯,他也隻好緩下來,不能讓父皇太難堪。
“是,微臣告退。”群臣紛紛退下。
施敬夾在人群裡走得極慢,就是不想太過引人注目。即使這樣,還是免不了招來幾句譏諷。
周騰和幾位大臣從他身邊經過時,倏地開口:“真想不到施大人竟會生了攀龍附鳳之心,老夫還一直以為施大人不慕名利,是個清心寡欲的好官呢。”
施敬并不畏懼強權:“丞相大人嚴重了,下官斷無此心。”
“既無此心,還不快回家去叫你那侄女死了這條心?”說話的是陸耀,他現在和周丞相如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施敬被這些人言語圍攻,面上很不好看,但是同朝為官,日後還要相見,他不打算撕破臉皮,因此始終保持客氣:“各位大人也知道下官在朝上所說的話,下官沒有所求,隻會随停月的心意。那孩子的意思才是最重要的。”
周騰一臉傲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歲安郡主沒有父母,你這個做伯父的自然可以做她的主。施大人完全可以不聽小丫頭的,直接拒了陛下的賜婚,豈不是對我們大家都好?”
周騰這如意算盤打得精,隻要停月拒婚,他的女兒就有機會。
施敬也是為官多年的人,自然能識别周騰的用意,隻是對方是丞相,手握權柄,連陛下都不敢直接得罪,他也犯不着同這樣的人多廢話:“丞相大人,下官說了,要看停月的意思。下官雖是她的伯父,但沒有養育過她,無權擅作主張,還望丞相見諒。下官還有公務在身,先行告退。”
說完話,施敬便拂衣而去,沒有再同這些人糾纏。
望着施敬離開的身影,陸耀湊到周騰身邊:“這個施敬不識好歹,竟然敢同您較量,觊觎太子妃之位,丞相大人不如好好教訓他一番。”
周騰卻隻說了一句:“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