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絲毫的響動。
他慌了神,停月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來不及細想,他提起衣擺猛地就向門上踢了幾腿,但他不是習武之人,力量有限,門又牢固得很,幾腿下去依舊紋絲不動。
曆真和呂言聽到大動靜都趕了過來,兩人齊身将門給撞開了。
“哐”的一聲,整扇門倒在地上。
沈青硯大跨步往裡走,徑直去床榻前查看,此時床鋪早已無人,被褥都被堆在床尾。
“歲歲,歲歲……”
他在屋裡四處尋找,不停地喊着她的乳名,沒有回音。
“殿下,您看。”心憂之下,曆真将一封信遞到沈青硯手中,這信放在桌上顯眼位置,沈青硯進來得太急,因此沒顧得上,隻見信封上寫着“太子殿下親啟”,他一眼便認出是施停月的筆迹。
他沒有猶豫地拆開信,裡面内容讓他憂心忡忡:
“連日來多謝殿下關懷,殿下已親自将我送到涼城,餘下的路就要靠我自己走,忘殿下勿念,勿尋,早日回京城。另煩請轉告呂言将軍,停月多謝他相救之恩,來日必定結草銜環報答,諸位就此别過。”
他悶哼一聲,将信紙重重地拍在桌面上,輕飄飄的信紙帶來一股沉甸的無力感,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挫敗,為什麼無論如何都留不住她?
“殿下,郡主說了什麼?”呂言也很擔心,忍不住開口詢問。
“你自己看。”沈青硯側身離開桌邊,将信留給了呂言。
呂言和曆真一道看完後,兩個人臉色都變了。
呂言:“涼城不是太平之地,郡主隻身一人會去哪?”
她的心思,沈青硯一向知道,因為擔心她做傻事,他已再三勸過,沒想到她還是一意孤行,做了決定。
她甯願留書出走,也不願相信他會陪着她一起去嗎?哪怕是複仇,他都不會猶豫半刻。
在她眼裡,他終究不是可信任之人。
從心底漸漸升起咄人的寒意,很快就籠住雙眸,他聲音冰冷:“莫侯國。”
聽到這三個字,呂言也當場愣住。他們都知道,去了莫侯國意味着身處無數危險,每一步都可能緻命,尤其施停月這樣的身份,若被莫侯淵發現她是施攸和杜若的女兒,後果将不堪設想。
呂言頓時明白太子殿下為何如此反常,因為他也一樣焦心。
他立時說道:“殿下,末将請命率人馬追回郡主!”
沈青硯徒然搖搖頭,聲音裡隻剩無可奈何:“來不及了,歲歲的輕功舉世無二,你追不上的。”
曆真也急了:“那怎麼辦,一定不能讓郡主靠近莫侯淵,否則……”
話未說完,沈青硯已經做了決定:“我們也去莫侯國,無論如何要将歲歲平安帶回京城。”
曆真和呂言“撲通”跪倒在地,竭力相勸:“殿下乃儲君,是大靖頂梁,怎可以身犯險,就讓末将前去吧,定不負殿下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