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軒拿着梁橙橙的遺物,看看下面坐着的,他拿起來憑據,自言自語的說:“真的不值得。”王能拍拍他,示意可以開始了。吳文軒拿着粱橙橙賣黃金的單據,走下去,擺到梁樹面前,“梁樹,說說看吧,你姐姐把自己的黃金首飾都賣了換的錢你用來幹什麼了?”
梁樹打了個嗝,“唉,我真的是不想說,我爸爸确實在我姐姐結婚以後越賭越厲害,我姐賣東西給他還債。”“是麼,賭博,怎麼賭的?為什麼你們那邊的警察說他在你姐姐結婚之後就很少玩了。不對,是你姐姐結婚了之後就沒有再賭了。”“那是因為我爸爸來濱海市了,他們都不知道了。”“那我們濱海市哪裡有賭博的地方,你聽沒聽你爸爸說過。”“我真不知道,但是他有朋友教給了他網上賭,他就學上了。”“那你父親的賬号你知道麼?”“我不知道,我從來不用的。”
吳文軒從桌子上拿出手機,翻出一段視頻,“這是你父親在工作的十分鐘,快進一點。你看到你父親在玩電腦或者手機了麼?”“沒有。”“那在這個時間段裡,你父親的賬号是誰操作的!”“這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也可能被盜号了吧。”“不知道?”“我們和你同組的同事聊過,你賭博的事情你覺得能瞞過所有人?”“我不賭的。”“可以,我們可以去臨仙找你父親聊一聊,看看他為什麼女兒死了都不來見女兒最後一面,看看他在工作的時候,誰在用他的賬号賭博。”“我也打算問問你母親,知不知道是誰害死了她的親生女兒,你的親姐姐!”
梁樹突然嚎啕大哭,“我不想的,但是姐姐說,她懷孕了,她不能再給我錢了,賭博網站總給我打電話,說要打斷我的腿。我欠了三十萬,其實不是很多,我姐姐完全可以借給我的。她不肯了。”“你姐姐知道是你賭博了?”“嗯,有一次我跟她要十萬,她打電話問我媽了,我媽說我爸因為她的話,已經改過自新了,不賭了,她就知道是我了,我很羞愧,我覺得對不起她,但是我忍不住。”
“那你就要殺掉你的姐姐?”“不是我要的。是李俊業。”“他怎麼跟你說的?”“他的秘書就突然找到我,”“你等一下。誰?不是李俊業本人?”“不是,是他秘書,和他本人也沒什麼區别。”
程前在外面心想這個區别可大了。
“好你繼續說吧。”王能讓他繼續。“他問我是不是缺錢。我說是,很缺。他就問我缺多少,我說五十萬。他說五十萬他暫時沒有,他需要我辦點事,他可以先給我二十萬。然後等到事情結束了,他可以再給我三十萬。”“他讓你幹什麼?”“他讓我送東西,一套衣服,一雙鞋子。然後讓我在七點半到八點半之間找個有人能記住的地方呆着。”“你知道東西送給誰麼?”“不知道。”“那你知道他要幹什麼麼?”
梁樹舔舔嘴唇,賊眉鼠眼的看看吳文軒又看看王能。終于還是說了:“知道。”“你知道,但是你不阻止,還去送衣服和鞋?”“我覺得他可能會放過我姐姐,他要他哥哥的公司,我隻是要一點錢,我姐姐沒必要死的。”“那你知道是誰動的手麼?”“我不知道。”“那你在外面蹲着哭什麼?”“我說實話,你們肯定不會相信。”“說!”“我哭我姐夫呢。”
程前在外面聽着都想罵人。王能在裡面都忍不住,“說真話!”“我說真的,我知道你們都不會相信。我姐夫對我很好的,幫我找了個穩定的工作。偶爾也給我點零花錢。我知道自己有毛病,本來生活挺正常的,突然點進去網路賭博,一下赢一下輸的,就陷進去了。但是我姐沒告訴是我賭博,姐夫一直不知道,都對我挺好的。”
“我覺得他有隐瞞,不知道在瞞什麼。”“有必要麼?”程前疑惑。“從他的角度來說,不管是現實還是心理上都是有必要的。”“現實我明白,心理怎麼說?”“他說自己不知道姐姐也會死,對自己也是一種保護。”“你的意思是他本身不斷的告訴自己姐姐不會死,讓心裡好受點。雖然他是知道姐姐是會死的?”“是。”
裡面仍在繼續,“李俊業的秘書有說是代表李俊業來的麼?”“沒有說但是能拿出這麼多錢還能是别人麼?”“你再想一想,他秘書在和你說的過程中,一次都沒提到是李俊業讓他找你的麼?”“我是不是應該說他說過。”“說實話。”“我不記得了,但是他好像确實沒說,我就以為是李俊業讓他來的。”
“程隊長,王也把李軒豪帶回來了。”“先帶去休息室吧,等他家人來了再說。”
“我們去看看李軒豪吧,這邊單獨看起來不能抓住李俊業。”他對李小溪說。
王也把李軒豪安排在休息室,大門敞開的,門口站了一個警察,王也在裡面陪着。
“小李,你需要在休息室和他聊兩句麼?”“不要了,等會兒直接面對他好一點。”兩個人在門口貼着想聽聽李軒豪會不會和王也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