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主任不耐煩的對他揮揮手。先帶着許思淩走了。“郭岩，汪主任不是很信任我。”“老程，你這個人不值得信任，但是能力還是不錯的。”“比我領導還了解我，幹活吧。”“老程，想不想知道情敵的情況。”“不是情敵，不想。幹活！”

程前找到李小溪，他又在書房翻找。李小溪把所有的抽屜抽出來，翻查了一遍。又把書桌上的所有文件夾都翻了一遍。最後，他把書櫃的門全部打開，開始研究書櫃裡的書。“書櫃裡怎麼會有。”李小溪從書櫃最中間拿下來一本書，打開舉給程前看。程前O字型嘴不解的問：“你這怎麼能看出來。”

這本辭海非常重，即使中間被掏空了也很重，李小溪費勁的把書放到書桌上，開始掏裡面的東西。程前上前翻他掏出來的東西，“戒指。這個估計就是她的結婚戒指了。啊，她的镯子賣了。五十多克的镯子，438元每克。還有。”李小溪把一張紙遞給程前，“這是梁軍的借條。五萬。2020年的。”“真的像偵探小說一樣掏空了書塞東西。”“這是很容易想到的藏東西的辦法。她可能想藏一輩子，所以選了一本大書。”

“一輩子，哎呀，一輩子哪是那麼容易的。”程前去跟小郭要了一個袋子，把東西都裝走了。他舉起袋子看了看手上的戒指說：“也就是說，沒有人進來偷東西，他們家，”程前環視了一圈，“都沒有什麼太貴重的東西值得人進來偷。不過外人也不知道。”

“老程同志。”小郭非常大聲的叫他。“老程同志。”李小溪跟着叫了一聲，偷偷笑了。

“怎麼了，小郭同志。”“你看這個地上有血的痕迹，被擦掉了。”“不管怎麼謹慎，身上還是沾到了血。”程前心想，畢竟還是個孩子，做這種事情一定很害怕。肯定會有失誤。程前拍拍小郭肩膀，“立功了，帶回去驗一下吧。”小郭擡頭看了一圈問他：“這是誰的房間？”“别問這麼多，陳局說了，這個案子有人出去瞎說他肯定要找出人來。你可别出去吹牛的時候說漏嘴了。”“那别告訴我，我不知道就安全了。”

程前倒是被他的舉動提醒了一下。床頭有一個挂過照片的痕迹。可能就是小鑫說的全家福的照片，現在摘下來了放在哪呢。程前比量了一下牆上照片的大小，低下頭，在床底下把照片拖了出來，照片是帶着相框朝下放在床底下的。他把相框翻過來，看到之後，倒抽一口涼氣。粱橙橙的臉上被刀子劃的什麼也看不見。整個五官都被劃沒了。

李小溪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他的身後。程前回頭看到他，抖了抖手上的照片。李小溪也非常驚訝的樣子。他看着程前很真誠的說：“我不能理解。”小郭在旁邊看出來了什麼，“不會這是孩子的屋吧。這都沒有男孩的玩具。我還真沒發現。”“于洋，把這張照片拿下去，我們要帶走。”

“無名之輩我是誰，忘了誰也無所謂，誰不是拼了命走到生命的結尾。”“王也的電話。程前拿着手機走出房間接起來，王也在對面感覺是喊出來的：“隊長，李俊業要跑。”“跑？跑去哪兒？”“韓國。”“怎麼發現的？行行行，先别管怎麼發現的了，把人攔住。”“怎麼攔啊隊長，不能空口攔吧。就算讓他配合調查也得有原因啊。”“這有什麼辦法呢，讓我想想。”程前轉悠了兩圈，終于想到了辦法，“找稅務局，找陳局，讓陳局找稅務局攔住他。”“好嘞。”

王也挂掉電話立馬跑到陳局辦公室，終于還是記得是陳局辦公室，敲了兩下，剛聽到進就打開門，氣都沒喘勻，“陳局，您能不能找一下稅務局讓稅務局幫忙攔住李俊業。”“怎麼回事？穩重點。氣喘勻了說。”“陳局，着急，我們有個嫌疑人，男死者的弟弟，發現他買了今天下午的飛機票飛韓國，我們現在沒有證據，也沒有合适的理由扣押他，所以程隊長說讓稅務想想辦法。”“你們到時候給稅務裝進去了，到時候如果都沒事，這個事情可麻煩。”“不會的陳局，他指定有事。”陳局邊拿起電話邊對他說：“你們程隊長就不會說這樣不留後路的話。”

李小溪湊到程前身邊問：“李俊業要跑？他為什麼要跑？“不知道，梁樹我們也沒放啊。等一下。”“怎麼了？”“小點聲。”程前拽着李小溪離開李軒豪的房間。“李軒豪這個房間有可能有攝像頭。”李小溪聽見馬上要伸頭去看看，一把被程前拽回來。“别打草驚蛇啊。如果有攝像頭李俊業現在肯定盯着呢。”“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正常，該幹什麼幹什麼，我看小郭他們也快幹完了。我先進去看看攝像頭的位置，估計封着門，他一直沒機會進來拆這個攝像頭。”

“小郭，幹沒幹完呢？”“馬上，不要着急。”“那你先出來一下，我看這裡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郭岩吐口氣，無奈的出來了，“老程，你這個官腔，真煩死我了。”程前一把把他拽到身邊，小聲的說：“小郭，我說話你聽着，這個房間大概率有攝像頭，你能不能不被發現的把攝像頭找出來。”郭岩也很自然的小聲的質疑：“找這個動作怎麼能不被發現呢。”“你現在在幹這個我感覺就可以。”“行，我找找，什麼人呢還給孩子房間安這玩意。”“找不到可以，别被發現了。”“那就先别找了，你們抓了人再說。”“我想确定一下，這不是一個更有力的證據麼。行了，你回去慢慢找。”

過了半小時，郭岩走出來對着程前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找到了？”“找到了，在最右半的窗簾盒子上，顔色和盒子差不多，如果不知道很難發現。而且這個角度，這個房間基本上都能拍到。如果清晰度可以，那在這個房間的人，基本上就是一點隐私都沒有的。”

“那我們這就幹完了，我得把物證送回去，老程還有事麼？沒事得麻煩你送我們回去了。”“走吧，我也着急回去看看情況。”

郭岩把東西都放好在後備箱，就有點别的心思。他看看站在副駕駛門口的李小溪。“小李啊，你看我這麼胖，我們三個大男人坐後面，我們兩個是不是能換換。”“你别欺負小孩了，他不是男的呀，李小溪上車。”李小溪本來覺得對方既然張嘴說了，自己也不太好意思就說不行。“上車。”程前把車門打開，對李小溪說。

李小溪看看郭岩。“上，誰能惹得起程隊長。”“不過老程啊，”郭岩坐上車就開始找事，“你的生活問題怎麼阿姨不着急給你解決啊？”他坐在中間，把身體重心放在前面，故意邊看旁邊邊說。“怎麼你和弟妹要黃了？”“怎麼說話呢，我們兩個好着呢。”“那你不多關心弟妹，關心我。怎麼看上我了。”“你說出這話不惡心麼。”“惡心什麼，我又看不上你。”

“無名之輩我是誰，忘了誰也無所謂，誰不是拼了命走到生命的結尾。”“小李，幫我接下電話。”李小溪拿着手機貼着程前的耳朵。“說話，開車呢。”“我，王也，隊長，陳局說稅務那邊最多二十四小時不讓他出境，我們得快。”“沒問題，稅務限制他的自由了麼？”“沒有。”“這樣，你現在立即找臨仙公安，讓他們幫忙找到李軒豪的姥姥姥爺，把他們帶過來。然後你們多帶幾個人，把李俊業家控制住，看看李軒豪和李俊業是不是都在家。”“為什麼啊？隊長。”“我在開車沒法解釋，回去再說。你先幹活。”“好吧。”李小溪把手機摁掉。

“老程，差一點讓人跑了？”“開玩笑，跑不了。”“這個案子我們也聽說了，你這意思是弟弟幹的？不會覺得是孩子幹的吧？”郭岩一臉驚悚的表情。“小郭，我再給你強調一遍，陳局說了，你們誰管不住嘴，管不住手機，他管。”“行了，我們都不問了。聽程隊長的，都别出去瞎說。”

程前和李小溪，到了警局，也顧不上幫小郭他們拿東西，快跑回隊裡，“王也呢？”“在呢。”“臨仙那邊怎麼說？”“找到人了，說給兩位老人訂了晚上的機票，八點就能到。”“那你現在要幹什麼？”“我這不是要帶人去李俊業家麼。派出所有兩個民警在那盯着了，晚上如果不出來吃飯，我們就找個外賣員去試探一下。”“用我們的人，别用真的外賣員。”“OK。”“你自己去吧。程珏，王也你跟她說一下李軒豪姥姥姥爺的航班，讓程珏去接，直接接到這來，今天晚上先在旁邊的招待所給他們開個房間。今天晚上都别指望休息了。實在困了就找地方眯一會兒。”他故意大聲一點的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