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沒想到,世子竟覓了位和本宮生得一模一樣的嬌娘——賀蘭月,你到底是何居心啊?”
“莫不是對本宮,你的表兄,存着什麼旖旎龌龊的心思吧?”
楊惜此言一出,衆人都悄悄比對起着楊惜和如意相似的面容,竊竊私語起來。如意也瞬間明白過來,賀蘭世子讓自己在床笫之間扮演的,原來是太子殿下……
而楊惜慢條斯理地轉動着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地看着賀蘭月。
賀蘭月被楊惜這話噎了好一晌。總不能當衆解釋他是找了個替身來洩憤吧?他嘴唇蠕動,答不上來。
“月兒怎麼不說話了?方才不是還挺能說的麼,難道……真被本宮猜中了,你苦戀本宮而不得,所以借這位如意姑娘纾解相思之苦?”
“本宮看你不必如此,不如直接來找我吧。”
楊惜托着腮,笑眯眯地望着賀蘭月。
“月兒既對本宮一片癡心,本宮也不是不能垂憐你一下,和你試試啊。”他故作暧昧的語氣,朝賀蘭月笑了笑。
“你!”
聽着周遭的議論聲,賀蘭月憤憤地下了樓梯,掠過楊惜,打算徑直離開。
楊惜依舊笑意盈盈,沒有轉頭去看賀蘭月,隻是輕聲道:“你走一個……試試。”
賀蘭月一頓,冷哼一聲,打算無視他,誰知他正要跨過門檻時,一直藏身在暗處的太子禁衛突然現身,将他的去路死死攔住了。
“月兒啊,你是不是忘記了,見到表兄是要下跪請安的。”
“你說什麼?”賀蘭月偏頭怒吼了一句。
“本宮讓你過來,跪下,給本宮請安,聽清楚了嗎?”
“唉……是本宮平日太縱着你了,讓你覺得本宮是在同你開玩笑?”楊惜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睨了賀蘭月一眼。
幾個禁衛面無表情地上前架起賀蘭月,将他帶到楊惜身邊。賀萦懷朝他腿彎踢了一腳,讓他直接對着楊惜跪了下去。
“放開我!你們知不知道我是……”
“知道知道,賀蘭世子嘛。方才在平康裡街頭橫行跋扈,讓車馬閃開的那架勢,啧啧,比我這個太子還氣派。”
楊惜翹腿坐在長凳上,搖着折扇,舉手投足間盡是上位者優雅高貴的氣質。坐在他身側的流霜顯然很是惶恐,幾次要起身,都被楊惜輕輕按了回去,讓她和他一起看賀蘭月跪叩。
“本宮是不是脾氣太好了,讓你産生了什麼誤解,所以你幾次三番對本宮出言不遜,甚至……還肖想本宮。”
“蕭成亭,你怎麼敢……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憑什麼……呵。”楊惜輕輕笑了一聲。
憑我老爸是睿宗OVO。
“就憑我為君,你為臣。”
“本宮不僅是你的兄長,更是你的君。為人弟,你罔顧人倫,肖想兄長;為人臣,你藐視君威,以下犯上。兄弟之道,君臣之道,姑母都沒把你教好,本宮自是要好好教教你。”
“給本宮請安。”楊惜輕抿薄唇,聲音不大,卻不容違抗。
衆目睽睽之下,賀蘭月不好發作,隻得咬了咬牙,俯身道:
“見過……太子殿下。”
“蕭成亭,你最好祈禱自己……别落到我手裡。”賀蘭月當衆失了臉面,極其惱怒,他匍匐在楊惜腳邊,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咬牙切齒地說。
楊惜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處,傾下身,右耳邊的金色珠鍊叮當作響,他笑眯眯地用扇子挑起賀蘭月的下颔。
“啊,月兒你說什麼,本宮聽不清啊,大點聲。”
天天被人威脅,楊惜已經脫敏了,心想你也想讓我生不如死?滾一邊排隊去吧。正所謂債多不愁,恨本宮的人多着,你前面還有個男主哥蕭鴻雪呢,你再記仇,能記得過蕭鴻雪?
感謝蕭成亭的皇帝老爹,感謝這場殺千刀的穿書,不管日後下場如何凄慘,但現在當衆裝x擺架子是真爽啊!
賀蘭月擡起頭和楊惜對視,這個角度,恰好可以望見楊惜眉心那點張揚的朱砂痣,他目光下移,瞥見楊惜白綠衣衫下纖瘦的腰身,陰恻側地笑了一下。
不怕他蕭成亭現在得意,總有一日,他要把太子壓在身下,肆意玩弄羞辱。
賀蘭月攥緊了手掌。
“行了,起來吧。”
“謝太子殿下。”賀蘭月冷冷地剜了楊惜一眼,拂袖而去。
楊惜收扇起身,對老鸨道:“為流霜贖身,要價幾何?”
一旁的老鸨忙道:“殿下看中這丫頭,是她的福分,更是醉紅樓的福分,殿下直接将她帶走就是了……流霜,你走吧,好好侍候殿下。”
“如此,我們走吧。”楊惜颔首,和賀萦懷一起向外走去。
走出幾步路後,楊惜轉過頭,朝愣在原地的流霜招了招手。
流霜心裡明白楊惜方才做這些是在維護自己,眼中噙滿淚水,重重地點了點頭,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