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那事發生後。
時眠考慮到生理期她的情緒也不太好,怕再惹出什麼麻煩來,連着好幾天都繞開于朝走。
偶爾避免不了的碰面,時眠也會在主動向龐亮打招呼的時候,順帶捎上于朝。
明面上,他們依舊是點頭之交的關系。
雖說她們跳水和遊泳共用一個訓練館,卻好在不是次次都能那麼湊巧碰見的。
大家的重心都落在比賽上。
一周下來,時眠和于朝總共也才見過三次面。
除了基本的打招呼,多餘的話一句沒能說上。
大概是因為這個,于朝想挑刺找她點麻煩都沒轍,倒是讓時眠度過了還算平穩安靜的一周。
周日。
時眠的生理期差不多結束了,想到之後的訓練一直到比賽前,她都不必受到這方面的困擾,心情不由得高興了不少。
中午,時眠和貝蕊蕊吃完飯在宿舍休息到兩點多,接到了薛天賦打來的電話。
号碼是前一天現存的,他們約好今天下午一起去給譚教買生日蛋糕。
“喂?時眠嗎?”
電話接通,一個年輕的男聲率先傳了過來。
時眠将手機從耳邊拿開,遲疑地看向屏幕上的備注,正懷疑着,那邊火速跟了句:
“我是龐亮。”
時眠立即打招呼,“龐師兄好。”
“嗯嗯嗯。”
龐亮急忙應兩聲,直接切入重點,“賦哥在開車,我們快到你們宿舍樓下了。你們差不多兩分鐘之後出門吧!”
“好。”
聽見她應下,龐亮毫不猶豫地挂斷了電話。
時眠收回手機,起身來到衛生間門口。
敲響門,出聲提醒還在衛生間的貝蕊蕊:“蕊蕊,你好了嗎?薛教練他們快到了。”
“這麼快?我馬上出來!”
等貝蕊蕊整理好,兩人走到樓下時。
薛天賦的車剛好在時眠眼前停穩,坐在副駕駛上的龐亮降下車窗,朝她們揮手:
“時眠,蕊蕊!這邊!”
“龐師兄!”
難得和好幾個人出門玩,貝蕊蕊拉着時眠一路興奮地小跑過去。打開後排的車門,時眠讓貝蕊蕊先坐了上去,接着緊跟在後面落座。
“賦哥。”
貝蕊蕊這段時間沒少跟龐亮他們相處,這會兒已經不再尊稱薛天賦為薛教,改口跟着龐亮叫賦哥了,她問:
“我們現在去哪兒買蛋糕啊?”
“我認識一個開烘焙店的朋友。”
薛天賦放下手刹,邊啟動車子邊說:
“他可以幫我們定做。去他那兒行,或者你們有别的推薦也可以。”
“有倒是有。”貝蕊蕊語氣有些遺憾,“但是那家店有點遠,還是算了吧。”
“那就定我朋友那家了?”
“好!”
“時眠你呢?”
了解完貝蕊蕊的想法,薛天賦望向始終不吭聲的時眠。
沒料到自己還要參與這個話題,時眠系安全帶的動作微頓,“我很久沒吃過甜品類的食物了,聽大家的。”
聞言,薛天賦從後視鏡裡看了時眠一眼。
他總算明白他姐為什麼每次提起時眠,表情語氣都柔和了。
又安靜又勤奮,這不是他們所有教練的夢中情娃嗎?
“行。”
這麼想着,薛天賦嫌棄地瞥了眼在他旁邊動來動去的龐亮。
見龐亮伸手要打開副駕駛前的抽屜,他立馬輕啧一聲:
“叫你别亂翻你聽不懂是不?這是你洵哥的車。”
龐亮驚訝地擡頭,“我說怎麼感覺車跟上次看到的時候不一樣了,我還以為賦哥你換新車了呢!”
“我車今天限号,開不了。”
薛天賦警告龐亮,“我可是嘴巴都要說破皮了,才從你洵哥手上借到車的。你給我安分點。”
“知道了知道了,賦哥你早說我也不敢造次啊。”
龐亮悻悻然縮回手,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不敢動了。
後面的貝蕊蕊好奇地探出腦袋。
譚教不在,面對龐亮和薛天賦貝蕊蕊話都多了起來,她問:“賦哥,你們說的‘洵哥’是泳隊帶于朝的教練李洵嗎?”
時眠聽到他們提及于朝,盯着窗外的眼神也收回了些。
“是啊。”
薛天賦剛應下,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龐亮回頭搶先道:
“對對對。除了他也沒人會借車給賦哥了,溫馨提示一下你們,我們賦哥人送外号馬路殺手,你們最好檢查檢查安全帶有沒有系好。”
貝蕊蕊半信半疑地“啊”了一聲,被龐亮這話吓得不輕。
“去你的!”薛天賦怒瞪龐亮,“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
“蒼天可鑒啊賦哥,今年我光聽您去修理車都聽了有五回吧?”
龐亮吐槽,“您基本上每天都在總局搞訓練,平時就周末和放假開開,總不能都是别人開車往您車上撞吧?”
“……”
“要我說,洵哥交給您的哪是車,分明你倆十幾年的情誼。”
薛天賦沉默幾秒,“你要這麼說話就很難聽了。”
“賦哥,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訴我今天咱三坐你的車,不會出什麼事吧?”
“滾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