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波谲雲詭的後宮之中,柳如煙冷眼旁觀着一切的發展,心中不禁暗自感歎,主角似乎總是自帶那令人無奈又豔羨的光環。
明明皇後娘娘已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下過錯,行事之間全然不顧及皇帝的威嚴與顔面,可皇帝呢,卻始終狠不下心來給予她應有的懲處。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不得不承認這主角光環的強大。
但是柳如煙可不會輕易放棄,作為一個乘風破浪的女商人,她喜歡挑戰。
就在柳如煙正思考着自己應該從什麼地方下手的時候。
反而是皇後娘娘先開始出招了。
起因是在每天早上例行的去拜見皇後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的柳如煙已經是柳嫔了,雖然還沒有升妃位,但是也是可以執掌一宮的存在。
再加上和皇後相似的容貌。
如今的柳如煙,在皇後的眼裡已經是一個明晃晃的威脅了。
此刻,皇後端坐在華麗的椅榻上,眼神看似平靜,卻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犀利。
她微微擡起下巴,目光直直地投向站在一旁的柳如煙,輕啟朱唇,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柳如煙,你如今既已被封為嫔,便不應再繼續待在蘭貴妃的宮裡了。這于禮制不合,也易招人非議。”皇後的語調平穩,然而話裡話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分明是在示意柳如煙盡快搬走。
柳如煙心中一緊,她怎會不知皇後的意圖。
但她面上卻依舊保持着恭敬與謙遜,微微屈膝行禮,姿态優雅得體。
她輕輕擡起頭,眼神中帶着恰到好處的惶恐與為難,說道:“皇後娘娘聖明,隻是臣妾在蘭貴妃宮中叨擾已久,貴妃娘娘待臣妾恩重如山,不僅時常賞賜各種珍貴物品予臣妾,還不辭辛勞地幫臣妾研習諸多新的知識與技藝。臣妾能有今日之地位,一半功勞皆要歸于蘭貴妃娘娘的扶持與教導。臣妾實難割舍這份情誼,若此時貿然搬走,恐傷了貴妃娘娘的心,還望皇後娘娘體諒。”
柳如煙的聲音輕柔婉轉,如潺潺溪流,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委婉而堅定地拒絕了皇後娘娘的提議。
皇後微微皺了皺眉頭,顯然對柳如煙的回應不太滿意。她輕輕調整了一下坐姿,身體微微前傾,加重了語氣說道:
“這後宮之中,規矩禮儀不可廢弛。你身為嫔位,自當有自己的居所,獨立門戶亦是彰顯身份之舉。蘭貴妃固然大度,可你也不能一味依賴,失了自己的本分。”皇後的眼神緊緊地盯着柳如煙,試圖給她施加壓力。
柳如煙心中明白,皇後此舉絕非僅僅是為了維護禮制,其背後定然隐藏着更深的算計。
她是想借此機會分化自己與蘭貴妃,然後再逐個擊破,以穩固她在後宮中的地位。
柳如煙怎會讓皇後的如意算盤得逞,她再次屈膝行禮,姿态愈發謙卑,眼神卻透着一股倔強:
“皇後娘娘教訓的是,臣妾銘記于心。隻是貴妃娘娘于臣妾而言,如同再生父母。在臣妾初入後宮,懵懂無知之時,是貴妃娘娘手把手地教導臣妾宮中禮儀、為人處世之道。臣妾有任何疑難困惑,貴妃娘娘總是耐心解答,傾囊相授。如今貴妃娘娘身邊的人皆知曉,臣妾與貴妃娘娘情同姐妹,若臣妾突然搬走,怕是會引得衆人揣測,于貴妃娘娘的聲譽亦有影響。臣妾懇請皇後娘娘寬限時日,待臣妾尋得合适時機,再行搬離,且定會以最妥當的方式處理,絕不讓娘娘憂心。”
柳如煙言辭懇切,表情真摯,讓人難以反駁。
皇後的臉色微微一沉,她沒想到柳如煙如此油鹽不進。
她沉默了片刻,思索着應對之策。而柳如煙則靜靜地站在原地,表面上看似恭敬地等待着皇後的答複,實則内心忐忑不安,她深知自己此舉無疑是公然違抗皇後的旨意,可她别無選擇。
過了一會兒,皇後緩緩開口道:“本宮念你初涉高位,或許不懂這些規矩的重要性。但本宮給你三日時間,三日後,你必須搬離蘭貴妃的宮殿。這是本宮的底線,也是後宮的規矩,不容置疑。”皇後的聲音中帶着不容抗拒的威嚴,她決定不再與柳如煙多費口舌,直接下達了最後通牒。
柳如煙心中一驚,三日時間太過倉促。但她明白,此時再與皇後争辯亦是無用。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擡起頭,眼神堅定地直視皇後的眼睛,說道:“皇後娘娘旨意,臣妾自當遵從。隻是臣妾仍想懇請娘娘,容臣妾在這三日内,好好向貴妃娘娘告别,将貴妃娘娘對臣妾的恩情銘記于心,并妥善安排好一切事宜,以免辜負娘娘的厚愛與信任。”柳如煙的話語雖依舊委婉,但卻透着一股不屈的決心。
皇後冷冷地看着柳如煙,心中暗自惱怒。她知道,柳如煙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但她也不好再強行逼迫。畢竟,柳如煙如今也是皇帝的寵妃,若是逼得太緊,萬一引起皇帝的不滿,那就得不償失了。“哼,本宮便給你三日時間,你好自為之。”皇後說完,便揮了揮手,示意柳如煙退下。
柳如煙如蒙大赦,連忙行禮告退。她緩緩退出皇後的宮殿,直到走出宮門,才松了一口氣。她知道,這三日将會是一場艱難的考驗,她必須盡快想出應對之策,既不能得罪皇後,又不能離開蘭貴妃的庇佑。她一邊思索着,一邊加快了腳步,朝着蘭貴妃的宮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