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火焰蜿蜒湧動,猶如貪婪嗜血的銀紋蛇,逐漸吞噬那名男子的身體。
“啊啊啊啊!這是什麼啊!”
男人邁出去的腳還沒來得及落在台階上,他掙紮着想要離開湧動的黑火,從台階上摔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麼啊!”
黑火将男人完全吞沒,他撕心裂肺地求救:“啊!啊!救命啊!”
絕望的嘶吼,男人痛到在地上撲騰,就像離了魚的水那樣扭動掙紮打挺,周邊的人都害怕地散開了,男人的叫聲越來越重越來越粗,上上下下樓層都圍滿了人,都好奇地看向這一層到底發生了什麼,竊竊私語着。
“這是什麼啊?從未看到過黑色的火焰。”
“那火裡流動的是什麼啊,水銀嗎?”
“這是誰做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起了作用,人們都不約而同地從男人身上移開了目光,在一片片人群中尋找縱火的人。
萬潼和連曉曉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了安野,因為他們認得這燃燒着的火,這是在劇情裡銀火魔王才能放出來的火。
很快越來越多人的目光都定在了安野身上,蘇在追着一道道定過來的視線也看向了安野。
安野的手伸向前方,她的手掌中心燃燒着一簇銀火,指尖再次出現了那黑色帶着銀絲的古紋,她的耳根處也有一道古紋正在悄然蔓延,火紅的發尾也再次燃燒了起來。
還有她遮住右眼的眼罩,也在燃燒下漸漸褪去。
糟了!安野的眼睛!
蘇在沒有任何猶豫撲向了安野,将她撲到了地上,他半撐着胳膊将她完全圈了起來,眼罩完全消失,燃燒着的瞳仁,那三條“—”,更加清晰,清晰地仿佛要滴出血來。
安野笑看着蘇在,帶着審視,帶着一種似有所得的意味。
蘇在回視着她的眸子,“你不是安野。”
安野不會有這樣的眼神和表情。
蘇在拿着手掌大小的木劍抵在了安野的脖子上,沉聲厲言:“不管你是誰,從她的身體裡滾出來。”
安野眼尾的笑意加深,她挺起脖子逼近了蘇在的木劍,嘴角帶着挑逗的輕蔑:“你下得去手嗎?”
萬潼看着蘇在拿劍抵着安野,難道?
他顫抖地拿着鏡子照向了安野,那鏡子裡出現的安野,一半是銀火魔王的模樣,而一半是安野的模樣,但又和她現在的樣子不一樣,可是他卻無法看清具體的模樣。
男人還在慘烈地叫喊着,圍在一旁的人群中忽然出現了一道水柱,澆向了男人,可那火非但沒有滅的迹象,反而纏住了水柱,攻向了操控水的人。人群驟然轟散,皆退避三舍。
水都滅不掉的火,誰還敢湊上前去。
男人折騰得動靜越來越小,越來越小,他在那團火裡慢慢消失了。
周圍人大氣都不敢出。
“銀火、、、魔王?”萬潼抖抖嗦嗦地喊出了這個名字。
“這是銀火?”
蘇在驚訝地看向萬潼,第一次銀火出現在封印台的時候,林清風不在那裡,後面那一段他更是性命垂危在大殿不知道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從未見過銀火。
“對。”
“竟然有人知道我呢。”銀火很滿意地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啊?”
“那個女孩手裡剛才有火焰,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她的隊友是想包庇她嗎?”
男人死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這一邊,探詢、好奇和畏懼,各種目光交織在一起。
忽然響起了腳步聲,腳步聲逐漸不僅,氣氛驟然冷了下來,蘇在擡頭警惕地注視着不速之客,眼睛裡倒映的是兩個人,一個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應覺,另外一個人擁有一頭垂至大腿的蔚藍色長發,半束起的長發飄逸自然。他皮膚白皙,丹鳳眼狹長而深邃,那雙藍得出奇的眸子仿佛藏着大海的深邃,一眼望去,宛如沉溺于無垠的蔚藍之中,令人無法窺見其底。在光與影的交織下,那雙眼睛顯得更為深邃而迷人。
而最讓萬潼震驚的是,他的眼睛上面也有紋路,右眼是最底下是一道“—”上有兩道“- -”,左眼是三道“- -”,與安野的右眼雖不一樣,但異曲同工。
蘇在心有疑惑,但沒有做些什麼阻止男人,男人慢慢靠近,身/下的安野焦躁了起來,想要推開蘇在,但是抵不過蘇在的力氣。
藍發男人蹲下,将手放在了安野的肩膀上,安野想要抵抗卻還是睡了過去。
蘇在注意到他胸前雖有名牌,但上面是空白的。
“我可以借走她一會兒嗎?”男人的聲音溫溫涼涼,如行走在海邊,海水撲在皮膚上那樣的感覺。
“不行,你如果傷害她怎麼辦?”萬潼站了出來。
“我不會傷害她的。”
萬潼對他們敵意很大,因為之前那個突然出現惹安野哭的男人好像就跟這個卷毛小子認識,他們說不定是一夥兒的,“誰管……”
“你”字還沒說出口,蘇在就打斷了他,“萬潼,先等一下。”
萬潼不解地看向蘇在,蘇在起身,抱起安野,“好。”
“什麼?”萬潼差點閃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