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穆皺眉:“你竟然帶吉玉去買花酒?”他聲音不自覺拔高了許多。
八皇子點了點頭,然後他似不好意思般看了看吉雪:“小玉哥,這都被我皇兄給撞見了,那我可就不能再替你保密了。”
沒辦法,他對自己皇兄是不會說假話。
莊穆險些被氣笑,他擡手捏了捏眉心:“你們兩個前天還打到一處呢,今兒就有共同的秘密了?好,說來聽聽。”
他這會兒都後怕,自己今兒要不是出宮來西市這邊辦事,并離得老遠就瞧出了吉雪的背影,然後又眼見着這兩個不省心的家夥一點遲疑都沒有的就走進了那玉香樓,真不知後續他們兩個在那樓裡會怎樣。
尤其吉雪。
行,便讓他好好聽聽,他們兩個到底是有什麼秘密,非要去闖那玉香樓。
八皇子就将今日兩人出宮後,他們所遇所想之事,一五一十全給莊穆詳盡講了一遍。
聽到最後,反倒莊穆怔愣了一下。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到現在都不知那玉香樓是個什麼地方?
吉雪……竟想為他準備生辰禮?
莊穆臉上神色終于緩和。
“知道了。但你們兩個要記住,日後再不許去那玉香樓,那并非是什麼沽酒之地,而是……而是一個好男子和好女子都不會去的地方。記住了嗎?”
吉雪眨了眨眼,她本想問為什麼,為什麼他們不許去?什麼叫不是好男子和好女子會去的地方?
但見一旁八皇子已經痛快應下,她便也先應下了。
算了,等回到東宮她再單獨問莊穆吧。
不一會兒,馬車駛到了皇宮門外,幾個人下了馬車後,莊穆先叫人送八皇子回去,之後他便帶着吉雪回了東宮。
到了東宮,吉雪立馬将自己肚子裡的疑問給問了出來。
莊穆原本不想将玉香樓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告知心性如一張白紙一樣的吉雪。
但一轉念,他不可能無時無刻都陪在她身旁,況且百年後,自己沒了,她可能還要再在這凡間遊曆許久,那豈不更該叫她知道些這凡間的種種,無論好的壞的。
于是莊穆就給吉雪講了玉香樓的來曆,也解釋了花酒并非特指某種酒,而是去花樓吃酒玩樂的意思。
但顯然他低估了吉雪的求知欲,結果後面越解釋他越難以開口。
吉雪就不明白了,這凡間的凡事都不能直白一些嗎?
莊穆說玉香樓是花樓,可花樓卻不是賣花的地方,而是喝花酒的地方,但花酒又不是一種酒,而是邊喝酒邊跟女子玩樂的意思。
那玉香樓為何不能直接稱之為酒樓?
至于男子邊喝酒邊跟女子玩樂……這不可以嗎?
莊穆又為何說那不是好男子和好女子該做的事?
另外,花樓裡隻能是男子進去找女子喝酒玩樂嗎?那女子進去找男子喝酒玩樂便不行?
還有,到底怎麼玩樂啊?
咦,莊穆怎麼不講了?
哼,不講就不講呗,幹嘛要那麼生氣啊?還氣得臉都綠了。
卻在此時,莊穆突然開口:“難不成,你還有去花樓裡找男子喝酒玩樂的心思?”
他剛剛聽吉雪問到這句時,心裡莫名就升起了一股火。
但若仔細想想,其實吉雪說的倒也沒錯,喝花酒這事,又為何隻男子可以,女子就不可以?
可當腦海裡一下現出,适才那座玉香樓的雅間中,一群女子圍繞住吉雪的畫面,想到若是将其中吉雪換成女裝,她身邊則圍繞着一群男子,莊穆心底的那股火就壓不住了,直恨不得立馬奔出宮去砸了那玉香樓。
吉雪聽見莊穆這麼問,她還真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點點頭,看過去,一本正經道:“倒也不是不可。”
莊穆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卻聽耳邊又傳來吉雪聲音。
“但酒我是不愛喝的。玩樂嘛,大家一起下下棋,或是比試比試也行。可那間雅間的地方又太小,真比試起來還比劃不開,想來也挺無趣的。”
說着吉雪搖了搖頭,可很快又像想到什麼,她又擡起頭:“不過,如若那家花樓裡能有些新奇吃食,還味道絕佳,倒能有趣些。”
然而,當吉雪見對面莊穆此刻一臉憋悶模樣,就一下意識到,自己可能會錯意了。
“難道……你說的玩樂,和我說的玩樂不是一回事?”
吉雪眨了眨眼:“那你倒是給我講啊,你說的玩樂到底是什麼意思?”
“咳咳咳……”莊穆本想喝口水冷靜一下,這下直接嗆到了。
咳了半天,咳到他臉都紅了,才總算止住。
吉雪也吓一跳,她連忙跳過來給莊穆又是拍背,又是遞帕子。
待莊穆再擡頭,他就歎道:“雪兒,有些事情,孤恐此刻無法為你全講清楚,隻能待日後,你成親後才能夠全部知曉。”
吉雪滿目不解:“成親?”
是父神母妃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