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不大,一室一廳。
女孩兒住着幹淨敞亮,空氣中泛着淡淡的清香,哪裡又有米祈說的那股子屍臭味。
張橙領着兩個副手,一人一手檢測儀,分頭探查。
至于章翎和遊然,見到米祈後都愣住了。
說米祈,遊然肯定是不認識的。
除非換個說法,某位趁牟钰和表白田彩依時跟自己表白的,學妹。
遊然幹笑:“……你好。”
章翎微笑:“好巧。”
amb裡的怪物不笑:“草。”
米祈本來看着警察來還有些緊張,看見遊然和章翎後肉眼可見地放松下來。
女孩子笑開花了:“學長好!”
她圍着遊然轉了一圈:“學長,我看你恢複得還不錯嘛。”
“什麼時候有空咱們出去轉轉?”
“跟牟钰和田彩依一塊兒,還有章學長。”
遊然剛搖頭準備婉拒,就見章翎保持着難得一見的微笑一個大跨步閃到遊然身前:“好。”
遊然:“……”
他從章翎身後露出個腦袋,幹笑:“嗯,好吧。”
仨人擠在樓道裡,米祈開心得原地轉了個圈:“好呀,到時候給你們發消息。”
女孩順勢舉起手機:“加個微信吧!”
都到這份兒上了,自然隻能加上。
一番叙舊,遊然才逮到個機會問她:“你這房子,還能住嗎?”
“害,那能咋辦?”
“我找的暑假工在這塊兒,現在也來不及再找其他房子了。”
“你為什麼不回學校住去呢?”
A大的暑假,校園裡也滿是卷生卷死的學生。
米祈搖了搖頭:“我有個室友,啧,咱都挺煩她的。”
“已經出來租房子住了快兩年了,前不久才搬過來,哪知道一來就遇上這事兒。”
那邊張橙已經領着人出來了,微不可查沖遊然點了點頭,對米祈說:“小妹妹,你這房子牆裡真有東西,咱今兒得給你拆了,還是得盡快搬走。”
“那強拆了也住不了人了是吧。”
米祈欲哭無淚,這個點還在上班呢,她趕回來開個門唠唠嗑,回去的路上都在瘋狂找房子。
章翎望着女孩兒的背影,突兀地來了句:“找到房子了我們來幫你搬家。”
這個“們”指的誰,不言而喻。
遊然蠻贊同地應了聲:“對。”
目送走滿眼感激的米祈,二人轉身走進屋子,三個穿制服的已經麻溜地使錘子拆牆了。
遊然膽兒挺大,眼也不錯地盯着那邊牆壁。
眼看着牆上鑿出來地洞越來越大,一個裹着保鮮膜的黑色球狀物體出現在幾人面前。
也沒什麼味道,就是這形狀怪惹人遐想的。
幾人拍好照片,裹好證物,和房東溝通好,拎着頭回了amb。
當然不單單是一顆頭。
那保鮮膜裹得厚厚的,裡邊全是各種幹燥劑和附着劑,女人的頭已經白骨化,技術人員在一堆沙土似的化學試劑裡面挖出來一隻長着長鼻子大象牙的……狗。
估計埋得太久都奄奄一息了,還沒巴掌大,放進收容所裡好一會兒才睜眼,至于到底是個什麼異體,還得等科研組研究研究。
但看這長相,和中國古時候講的夢貘有點像。
這事兒還真跟兇殺案有關,把女人的頭送回給市局,至于偵破刑事案件,就與amb無關了。
遊然倒是挺好奇,外面是牆壁,裡面裡三層外三層或者保鮮膜,還填了那麼多除味劑。
這小異體是怎麼進去的。
不過事兒也輪不着他操心,他和章翎坐回文職區,繼續兢兢業業地敲上了鍵盤。
那邊金墨把事情和陸白濟莘交代得差不多了,又得空到遊然身邊晃悠,傍晚坐車回家的時候,遊然微信上消息一陣一陣的響,米祈瘋狂哭訴房子不好找,這幾天估計隻有住酒店了,雲雲。
雖說有那麼兩秒,遊然想說可以來自己家歇歇,但考慮到自己是個男的,金墨甚至不是人,太不合适了。
于是瞬間掐滅這個想法。
隻能在微信上安慰安慰遭了飛來橫禍的女孩。
和米祈聊天和舒服,女孩兒聊起天來全然一副不拘小節的樣子,梗和玩笑成堆批發,遊然沒忍住樂了幾下。
在一邊被冷落好久的金墨氣得差點把公交車座掐變形。
怪物癟嘴:“遊然。”
語氣怪幽怨的。
“嗯。”
“遊然……”
“嗯。”遊然指尖還在打字,分了一絲餘光給金墨:“怎麼了?”
怪物睜大一雙漫着氤氲水汽的眼,委屈巴巴:“你不理我。”
不得不說,這張臉擺出這幅表情,是個人類都不能不動容。
遊然本來就挺溫柔的語氣更柔和了,哭笑不得:“這不是在理你嗎?”
金墨鼓着臉,指了指遊然的手機。
遊然:“……”
他倒也沒掐滅手機,看着還在裝乖賣萌的小怪物,牙莫名酸了一下:“嘶——”
“金墨,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