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兒不是有送菜服務嗎?讓那小蟲出來,幫我送一下吧。”
“………………”
于是,路人驚奇的發現。有人在菜市場悠閑的溜寵物,溜的還是,兩根長了腿兒的蔥?
走到沒人的地方,從沒有那麼輕松過的打工蟲都無語了,“我真的被你的厚臉皮震懾住了。”
舒澤面不改色,并在心裡大聲回答。
那咋啦?
兩根水靈靈的蔥Pia叽落在地上,小屎殼郎沒好氣的說道:“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暫時沒什麼線索。”
就他這,連個名字都沒有的,它上哪兒去找人啊。
剛剛還厚臉皮無所畏懼的舒澤一下子就軟了,嘴巴向下一撇,蔫了吧唧,“哦。”
找不到哥哥,找不到飯票,好大一家子獸就得靠他養了。
喵的,累死兇獸了。
要是舒澤有耳朵的話,那麼現在應該整個耷拉着,恨不得撒嬌賣萌裝可憐,以此換飯吃。
但這個對象隻會也隻能是他哥。
小蟲正暗自準備,看這個人類又能憋出什麼壞水來,結果幹巴巴的哦了聲就沒了下文。
它不耐的晃了晃觸須,看着舒澤不開心,心裡又别扭又難受,像是被這個人類下了什麼蠱。
“你也不要太着急,我會幫你盯着的,這裡人來人往消息流通快,指不定明天就有消息了。”
蔫喪喪的舒澤恢複一絲力氣,“謝謝你,你是一個好蟲。”
現在知道它好了,哼哼。屎殼郎傲嬌的翹了下jiojio,“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本來就是個好心蟲。”
“你要沒什麼事情,我可就回去了哦。最近外邊不太平,先是監察處的發瘋,到處抓我們這些獸問話。昨天又聽說,傅處長遭遇襲擊,至今下落不明。”
它雖然是有戶口的獸,但在這山雨欲來的氛圍中還是忍不住害怕。
傅處長……
喪喪摸着下巴沉思,傅這個姓氏好耳熟哦。不過他都想不起來,應該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喪喪愉快的放棄思考,并詢問屎殼郎君,“我還想問一下,你知道附近哪裡有招工的嗎?”
蟲蟲疑惑,“你很缺錢嗎?”
“你……”
一個人居然來問一隻蟲有沒有什麼好的工作推薦,這足以說明他在人類社會混得有點差,找不到“高端”工作。
估計隻能去幹和獸搶活兒的事。但是這個小身闆,看起來也不像是能幹什麼重活的樣子。
蟲急得在原地打了兩個轉,“你、你你。”
舒澤被頭發撓得眼皮子發癢,把頭發往旁邊一撈,揉了揉眼皮。脆弱的眼尾绯紅一片,漆黑的眸子反射出璨然星光。蒼白陰郁的長發一撩開,清爽明亮。
屎殼郎看傻了,脫口而出,“要不你去當主播吧?”
舒澤:“?”
他警惕後撤,pia的一下護住自己的胸,“我從小家教就嚴,幹不了這種事。”
“……”
蟲蟲抓狂,“不是!你腦子裡面都在想什麼啊!”
“盾混集團最近在招人類主播,主要工作要求就是将一些開了靈智,但又沒到異獸水準的寵物,通過直播的方式介紹、賣給人類。”
他們對主播也沒什麼特别的要求,也就是長得好看,對獸要有親和力,這樣才能增加成交量。
舒澤渾身散發出幽怨氣息,“聽起來好累。”
郎郎恨鐵不成鋼,“那你準備接下來就抱着這兩根蔥啃嗎?”
舒澤欣然應允,“這真是個好主意。”
獸隻要睡着,那就不用吃飯,抱着兩根蔥過怎麼就不行啦?
郎郎:“……”
怎麼會有那麼懶的人啊!
*
盾混集團
二十八樓,總裁辦公室
“老闆,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辦了。但是現在事情的走向……”一穿着連帽衛衣,帶着棒球帽的年輕男子,站在辦公桌前,稍顯窩囊和郁悶,“事情的走向,和預料的不一樣啊。”
他忽然激動起來,“我也不知道,那些獸是被灌了什麼迷魂湯,個個都死心塌地的圍着舒澤轉悠。”
“哦?”
辦公桌後的那人終于轉過身來,西裝革履,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約莫三十歲上下,相貌端莊,眉心處有淡淡的折痕,銀絲框眼鏡平添一絲清嚴謹冷漠。
“那照你那麼說,我救你又有什麼用呢?”
他冷冷一撇,緩緩吐出幾個字,“星際通緝犯,蘇爾。”
裝修精美,華麗寬廣的辦公室,天花闆上投下的白光都泛着冷意。一坐一立,隻有徐徐吹送的冷氣掀起氣流。
化作人形的蘇爾捏緊了拳頭,恨不得把這個威脅他的男人撕碎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咬着牙說道:“易總,話不能這麼說。”
“我好歹引得舒澤動了手,也把打鬥視頻交上來了吧?”
易總輕蔑勾唇,指尖輕叩扶手,“視頻……呵。”
現在提視頻有什麼用?他要确定的事情已經确定了,他現在要的,是解決辦法。
他扶着椅子一轉,窗外陽光正盛,仿若伸手可碰天。雖然二十八樓依舊在空中航線的規劃高度内,但誰敢把線路開設到盾混集團的總裁辦外面呢?
那可是星際的傳奇人物,真正的商業巨鳄呆的地方。
他伸出手觸碰虛浮,似乎被回憶拖進深淵,惆怅又憤恨,“我隻是想再見見他,問一句,為什麼……”
蘇爾不解的望着他發颠。
見誰?
見舒澤嗎?
會被砸進坑裡吧?
穿梭而下,舒澤拖着灌鉛的雙腿,怏怏擡頭,在刺目的陽光中确定地點。
盾混集團……應該就是這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