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菜單,舒澤腦袋一歪失去意識。
小灰吸吸不受控的鼻涕,蹭到床邊墊起腳尖,尾巴搭在床沿,委屈的哭腔,“他終于死了啊。”
皮皮:“……”
老實說,他有時候都不知道,小灰是真想讓他死,還是不想讓他死。
熊鐵錘一屁股坐成三角飯團,沒好氣道:“他就算真死了,嘴巴還會吃烤肉呢,可怕得很。”
張口就來,根本就不管廚子的死活。
但他救了小灰,還讓他們先走自己殿後……
是個好人。
“诶,這個人叫什麼來着?”
兩雙清澈愚蠢的大眼睛看向唯一一個腦子。
皮皮:“……不清楚,叫他園長吧。”
不知不覺間,他們三個都認同了舒澤的存在。或許,是人還是獸,本來就不是那麼重要的事。
感情才是唯一的評定标準。
三崽靜靜圍在舒澤床邊,三雙毛茸茸,毛色形狀各異的耳朵貼在床邊,像是守護,又像是尋求庇護。
睡意正濃的舒澤,夢得幹柴烈火,香氣四溢,小臉紅撲撲的掙紮了下。
“烤五花……”
……
“烤五花!”
三隻崽縮在床腳抱團成圓,見勢不對随時滾路。而舒澤則像癱瘓三年再見親人的殘疾人。很興奮,很急切,但是在床上,隻有脖子以上在動。
恨不得直接伸出窗外,仔細觀看。但是那被子都不帶露出縫。
“院院院、院長。”受傷害最深的小灰蛄蛹到舒澤耳朵邊,“它是來吃我們的嗎?”
舒澤不太在意他們的稱呼,語重心長的,“灰啊。”
小灰:“?”
“說話别抖,你直吹氣兒,我耳朵癢。”
小灰:“0.0”
蹲在窗外卻被無視的龍龍很憋屈,但龍龍打不過,粗聲粗氣,“你叫我來到底幹嘛?”
難道就是為了看他睡覺嗎?
它一激動,尾巴上的火苗就越燒越旺。
舒澤意味深長,“保持你的态度,我很喜歡。”
龍:“……”
神經病啊!
“鐵勺。”
靜——
舒澤抱着被子,疑惑的坐起來,“鐵勺?”
被視線鎖定的熊鐵錘,屈辱應聲,“你在喊我嗎?”
舒澤用眼神反問,不然呢?
熊鐵錘都無暇顧及窗外的惡龍,汪的一聲就哭出聲,邦邦捶床,“我是鐵錘!鐵錘!”
什麼鐵勺啊!
本來那麼霸氣的名字,被改成什麼了啊!
他真的生氣了!
腦子裡面隻裝得下吃的舒澤:“呀……”
“都是鐵,差不多啦~”
三角飯團哭得更大聲了。
但是他隻能哭,他能怎麼辦嘛,連最強的獸獸之一都乖乖聽話,他能怎麼辦嘛!
哭急眼的三角飯團左看右看,兇狠的撈起被子用眼淚哭濕棉花,流走對方的溫暖。
借着被子的遮擋熊鐵錘哭得龇牙咧嘴。如果你惹毛了我!那你就會摸到一手毛茸茸!
屋外瞪着倆大眼睛觀看的龍獸,頭頂冒出一撮白毛,小鳥瞪着倆黑黑豆眼,心情複雜。無語中透着一絲幸災樂禍,“還以為他有多寵這三隻呢,結果也就那樣吧。”
連名字都記不住。
巨龍:“嗷~”
你說得對——
對啥啊!
“院長,這些肉夠了嗎?”
“唔,再切三盤五花吧。”
“院長!院長!這是我剛撅的生菜,已經洗幹淨了~”
套上圍裙,坐在烤架旁的淡定皮點頭示意,我已準備就緒。
坐在小闆凳上乖乖等飯的舒澤,“麻煩你,開火。”
蹲在一邊,把尾巴伸到烤架下的龍獸沉默良久……良久……終于忍不住咆哮,“所以你叫我來就是幹這個的?!”
“喔喔喔!火來了來了!”
鐵錘和小灰倆倆搭配,把串好的肉和蔬菜整齊擺列,不急不躁的皮師傅翻面刷料,行雲流水。
“哎呀,這個火有點大,容易烤糊的。”經驗十足的老師傅熊鐵錘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