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服起身,笑着道:“竹先生,日後還得托您多多看顧小小姐的身體。”
竹久颔首,道:“自會做到,你不用擔心。”
畫竹帶着人進來為徐清歡洗漱,玉屏在未徐清歡準備早膳。
徐服與竹久一見,同出了東廂,徐錦容也在自己房間用早膳,二人隻得結伴去了食廳。
顧湛此時換好了許之端為他做的衣服,除了襪子有些短之外,内衫與外衣都很合身。
餘年替他系好腰扣,道:“世子此時可要往王妃那兒去?”
顧湛點點頭,道:“你與餘約都不用跟過來了,我獨自前去,你将前幾日我吩咐你找好的書搬到我書房來,我待會兒要看。”
餘年應了,送了顧湛出了青桐苑。
顧惜朝此時被宋期派往北疆運送軍資以及糧草,臨安郡王府内大小事宜都交給了顧湛。
顧湛步行至後院,後院分王妃住的落蘅院,以及各側妃住的淺草院、牡丹園,再來就是貴妾住的大院子,各自有各自的房間,後院婦人衆多,庶子庶女們安排在離前院較近的十裡廊住着。
顧湛看向後院中出現在他面前花枝招展的婦人,眉頭一皺,冷聲道:“父王平日裡沒吩咐過你們無令不得出院嗎?”
為首的一個身穿豔紅夫人服的女子站出道:“世子爺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們隻是出了各自的院子,這後院我們可沒踏出半步。”
顧湛見她梳着堕馬髻,眉間點了朱砂,映的膚色白皙,笑的眉眼如花,沉聲道:“本世子原隻當吳側妃的弟弟是個纨绔子弟,整日沉迷于玩樂,沒有一點家教禮儀,如今看來,側妃娘娘也不過如此,這般,吳大人的為父之道便是不得當了。”
吳側妃臉色一僵,又見周圍一幹女人皆面帶笑意的看着她,心中一股怒氣沖起,仗着自己是長輩,對顧湛道:“世子爺,我父親在朝為官幾十年,連郡王爺見了他都得禮讓,您今日這般出言不遜,是要如何?中傷我吳家嗎?”
顧湛隻一笑,道:“側妃娘娘今日的話,本世子記住了,來人!”
守在後院的侍衛站出回道:“屬下在,世子有何吩咐?”
“派人去備馬車,将吳側妃以及吳府一幹人等都送去回去,就說吳家的這尊大佛,我們臨安郡王府可消受不起!”
顧湛擡手理了理袖子,語氣平靜的吩咐道。
侍衛得了令,連忙找了丫鬟将吳側妃兩邊架住,準備就這樣把她送回去。
吳側妃用力掙紮,大聲道:“世子,妾好歹也是王爺的人,您如今二話不說就要将妾送回家中去,您将王爺放着哪裡?又将長輩二字置于何地?”
顧湛隻覺得這女人實在蠢得很,他一眼将在場所有婦人看盡,反問道:“這府中是何人做主?”
一句反問讓吳側妃啞口無言,隻喃喃道:“世子,這府中現在是您做主,可這臨安郡王還是王爺的,您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顧湛看了看天色,覺得許之端應該等他有一會兒了,張口回道:“日起,不向王妃請安,日落,不向王妃跪安,見本世子,不行禮,不請安,入郡王府七年,未有出,隻這幾條,就夠我父王休你出府,放你在這裡,還是看了你父親的面子。”
“吳大人年事已高,為官多年,兩袖清風,父王尊重他是應該的,可你占着吳大人的庇佑就覺得自己可以在這府中橫行,是不可能的。好了,将她帶下去送至吳府,待父王回來處理,至于其他人,今後,無王爺與王妃令,不得出自己的院子。”
衆人得了令,都入煙散,四面八方而去。
吳側妃被人帶了去,整個後院瞬間安靜下來,顧湛擡眼看了看淺草院所在之地,那是臨安郡王府内另一個側妃,他父王護了十幾年的女人。
他輕笑了一聲,搖搖頭往許之端那裡去了。
五日後,徐錦容準備回宮了,徐清歡也做好了往靈川而去的事宜。
徐服将畫竹與玉屏都留在了府内,隻讓竹久同行,宋期知道後,反駁無用,又得了徐清歡失語的消息,知往靈川之行是為了此事後又派了三隊侍衛護送徐清歡往靈川去。
顧湛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徐清歡一行人已至近京華城門,他當時正在許之端房内,得了消息後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同許之端道了個别後自己到馬房騎了馬而去。
一人一騎總比一大支隊伍行的快些,在出了京華城門外大約三裡地處顧湛追上了徐清歡。
“徐管家,不知你們此行去往何處?曆時多久?皇上雖給我傳了旨,将殿下的開蒙時間推遲一年,但還是有些不放心殿下的身體。”
顧湛騎在馬上,發絲有些淩亂,徐服在隊首,見他發問便回道:“臨安世子無須想太多,既然皇上定了一年後給公主開蒙,奴才定會在開蒙前同公主一道回來,世子心善,奴才知道。”
徐服猜到顧湛應該是知道了徐清歡失語之事,方才給他留了最後八個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