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知本以為,第二日起碼會得到很多很多消息。
結果……
看着楊望卿一臉“這不怪我”的表情,他很想把這位光有錢沒腦子的人摁到外面水池裡清醒清醒。
“我怎麼知道那個人是誰嘛,光在皇城就有數百人,更别提那些在其他地方的……而且那無頭屍又沒什麼特征,公子别指望我能記住手下人了。”
楊望卿一臉無辜,他覺得自己沒錯啊,他手下幾百個人,怎麼可能每個人都記得住。
更何況……
“我今天特意去查了,在皇城的三百六十八個人都在,不多不少。”
沈南知挑眉,不多不少?
“那件衣袍确實是雲紗閣的,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是不排除被偷走的可能。”
“皇城的三百多個人不多不少,那麼……其他地方的呢?”
楊望卿擺了擺手,哈哈一笑道:“不不不,隻要分閣派人來了我這邊都會有消息。諾,從今日卯時,共來了十七人,都有專門的人盯着呢。”
沈南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紙,翻了翻。這張紙上寫的東西很詳細,沈南知掃了眼第一頁,發現連這個是左撇子,對花生過敏這種事情都寫了上去。
嗯?這個人不就是上次管金庫的小厮嗎?
原來他叫袁明。
沈南知認真看了一下,想起昨天在墓地四周發現的金片,又想到暗道裡半幹不幹的沙土……
“诶诶诶?沈公子?”楊望卿看着他忽然站起身來,朝着金庫方向走去,不由疑惑,跟着對方走上去。
然而看着他伸手要碰金磚,楊望卿瞬間着急要去拉他回來。
“我今天可沒有關機關!诶?”
本以為自己要出手把沈南知拉回來,卻沒想到他手都拿下來一塊了,機關還是一動不動。
壞掉了?
沒道理啊。
沈南知低頭看了那金磚片刻,又轉頭看向弄丢的那一列附近的金磚,拿起來掂量了下,忽然笑出了聲。
楊望卿茫然看着他,眼睜睜看着沈南知朝他伸手,“那個鈴铛給我用用。”
“啊?哦。”
楊望卿照做,而後目瞪口呆看着他徒手掰開的鈴铛,不知看清了什麼東西忽然合上,然後扔給自己。
沈南知臉色有些不好看,強撐着幽幽開口:“去把那個小厮叫過來,順便叫幾個功夫好點的。”
楊望卿不明所以,他在商業上頭腦還算精明,但是其他時候就有些不夠看了。以至于完全跟不上沈南知的思路。
但是他相信姚故淵,愛屋及烏也就相信他帶來的人。于是他轉頭就要去做這件事情。
然而沈南知忽然開口叫住他。
“有沒有……有水的地方,剛剛手上蹭了點東西。還有我剛剛拿的兩塊金磚,麻煩一會也拿過來。”
“哦好,後院有水井,小心些别掉下去了。”
楊望卿說完,匆匆離開。沈南知也站起身來朝後院走去。
隻能說不愧是富可敵國的雲紗閣,後院被竹子團團圍住,有幾分幽深缥缈的感覺。
沈南知走了幾步便看見一處水井,他走上前,舀了半盆水,蹲下身來仔仔細細擦拭着手指。
他并不喜歡黏膩的感覺,看清鈴铛裡藏着的東西後,他便忍不住内心的反感。更别提還搬了幾塊金磚。
後院很寂靜,寂靜到連沈南知都覺察到有一絲不對勁。他站起身來,忍不住偏頭看向四周。
“沙沙……”
身後腳步聲傳來,沈南知蹙眉轉頭,卻見一道黑影當頭而來。他瞳孔微縮,轉身躲開,一腳踹翻木盆。
木盆被當空劈成兩半。
沈南知看清了那是一個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臉,但是肯定不認識。他呼吸急促,轉頭就跑。
那黑衣人是訓練有序的殺手,沈南知知道硬跑肯定跑不過,他借着竹林的掩護,朝着雲紗閣後門跑去。
然而還剩十米的時候,另一批刺客從天而降,将附近的竹子全部砍倒,擋住了門。
沈南知:……
他心裡問候刺客祖宗,手心不自覺冒出冷汗。他看着根本不用語言交流的刺客同時舉起刀,對準自己。鋒銳的刀刃在陽光下泛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