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叫傳來,慕瀝慕泷腦子裡同時冒出一個想法:完了,被發現了。
這個念頭還沒有想完,慕瀝就眼睜睜看着沈南知因為受了驚一個不穩摔了下去。
天要亡我。
慕瀝還在原地愣神,慕泷已經飛身上牆,明知道來不及了卻還是提速上去。
而沈南知在身體失重的那一刻就下意識閉上了眼,滿心想着要完要完,不會腦震蕩再加一級吧!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沈南知落到一個人的懷抱之中,一股藥香傳來。
“還打算賴到什麼時候?”清冷的聲音響起,沈南知戰戰兢兢睜開眼,入目便是一張放大的臉。
沈南知抿了抿唇,第一想法不是别的,而是:
啊,好帥,英雄救美,更帥了!
“嗯?”
那男子一挑眉,看着還動也不動的沈南知,又微微蹙眉。
“啊?哦,對不住對不住,多謝公子。”沈南知反應過來,尴尬道,耳垂肩頸都染上一層薄紅。
他怎麼能那麼輕浮,就這麼直勾勾盯着别人!
沈南知站起身,回頭剛想再道個謝,就見慕瀝壓着剛剛尖叫的那個女子,慕泷翻牆過來,唰地一下跪下來。
“屬下保護不力,請王爺責罰。”
沈南知:……?!
王爺?!哪個王爺?錦熙王?
要命,這得是親眼看着未婚對象爬青樓的牆,還特麼從牆上掉下來兩次!
不過長得是真的帥。
沈南知想東想西,看見姚故淵正抱着臂,正看着自己。
“咳……是我自己要上去的,和他們兩個沒有關系。”雖然還沒問婚約怎麼搞來的,而且還搞不清原身什麼态度,但是自己要作死也不能拉着别人受罰。
沈南知這般想着,餘光瞧見姚故淵的嘴角翹了一下,揮揮手讓慕泷站到一邊去。
“未曾想,南知居然有這般雅興,一次不夠,非要來第二次。”
嗯?叫的這麼親密,想來關系不差吧。
沈南知忽然想到燕宸玮當時和他說的一句話。
——也對,畢竟你也是不喜的,常常避着錦熙王。
“看來南知是不記得本王了?”
沈南知幹笑了下,默默在心裡為診治他的大夫喝彩。
“也罷,本王姚故淵,你是我的……未婚夫。”
明明是平平無奇的一句話,沈南知卻總覺得雖然姚故淵看上去仿佛極為愛護他這個未婚對象,但卻還有一絲疏離。
也難怪,畢竟原主對他是避之不及,堂堂王爺被莫名讨厭又怎麼可能巴巴等着對方回心轉意?
隻怕這婚事也是皇帝強行亂點鴛鴦譜的,而聖恩浩蕩,又怎麼好拒絕?
但是也沒幾個皇帝不僅亂點鴛鴦譜還能不分男女了。
沈南知心想着,表現的仿佛真的是失憶後心思太過單純,而沒聽出來他語氣的疏離一般,道:“真的嗎?”
姚故淵點了點頭,道:“是。”
沈南知恍然大悟般看着他,實際上内心卻有另一番想法。
他從燕宸玮那裡打聽到了些關于他這個“未婚夫”的消息。據說是因為他身體不好,剛出生就被斷言說活不過二十五歲,而身子骨也弱,必須天天用湯藥療養。
而皇帝又極其寵愛他這個兒子,怎麼忍心眼睜睜看着他送命呢?
于是,找國師算了算,算到了原身的生辰八字正好壓得住,于是一拍闆點了鴛鴦譜。
他甚至壓根沒想過原主會因為這個遭受非議,因為這個而仕途受阻。若非姚故淵及時上書誠懇表示不願因為這個讓原身從此深居内院,更不願看到一個本可以登峰的人被他硬生生扯到深淵,隻怕原身耗費多年的官職也會就此丢掉。
也難怪原身對這個王爺不喜了。
換他也不喜,長得再帥也沒有用。
甚至沈南知都想把那個皇帝的腦子打開看看,是不是有幾個坑。
而如今看來,姚故淵也不一定對原身有情義,頂多互敬互禮,至于愛……隻怕是做給上面看的。
“那不知南知為何來此?”
“查案啊,總不能因為摔下來就真休息一個月,丢了鐵飯碗啊。”
“丢了什麼?”
“哦,丢了烏紗帽。”沈南知及時改口,然後看着慕瀝壓着另外一個女子飛身過來,看着他輕輕松松飛檐走壁的模樣,沈南知眼底一陣驚奇。
“你們……你們想做什麼?”
那女子掙紮了兩下被無情鎮壓,隻能擡起頭怒視他們。隻是那眼睛依次掃過慕瀝,慕泷,沈南知,落在姚故淵身上時,怒容忽然消失,臉頰上染上一層粉紅色。
沈南知:?
喂,幹什麼,這可是他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