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仕财團的強力注資解決了正流集團眼下的燃眉之急,但集團需要長遠發展,必然不可能一味隻通過一種方式,更需要變革。
易熠指出正流集團内部機構臃腫、屍位素餐的問題,并且需要他們當斷則斷變賣掉那些不斷虧損,或是即将爛尾的項目。
繼續往裡頭砸錢顯然并非明智之舉,隻要快刀斬亂麻地處理,并且借力轉型,才能獲得新生。
一場大刀闊斧的改革從集團内部開始延伸……
由于莊汜在本次工作中的出色表現,被升調财務融資部,主抓與威爾仕财團的長期融資合作。離開了莊如雲庇護的莊汜,開啟屬于他的新篇章。
初始的溝通并不暢通,兩國隔着時間差,作為乙方,通常要就着對面的時間,而對方白天工作時間日夜颠倒,經常需要工作到深夜。
本就身體孱弱的莊汜,由于近期不分晝夜的工作安排,再加上二次分化後腺體的不穩定,在公司暈倒,住進了馬利醫院。
與此同時,集團内部變型的急迫導緻一些員工産生逆反情緒,人事關系又突變,現在正流集團處在一種兩難的境地。
莊汜的身體原因導緻他最近必須待在醫院,馬利醫院的VIP套房中的一個陪床房被改成了臨時書房,供他辦公。
放在白色桌面上的手機跳出一條顧越轍的信息,莊汜打開,對方強烈要求他考慮文醫生提出的治療方式:讓他定期标記。
百分百匹配的AO信息素是治療二次分化不穩定的最佳手段。但莊汜想起文醫生之前說過的信息素注入99%的成功概率,但依舊1%失敗了。
他的腺體即使注入顧越轍的信息素依舊紊亂。
如今又提出這種定期标記的治療方式,他對文醫生的醫術表示嚴重質疑,并且非常懷疑這是他和顧越轍聯手起來對他的欺騙。
畢竟前車之鑒,近在眼前。
這一次,甯願自己承受,也不要依賴對方的标記。想起那晚的臨時标記,放縱的、浪.蕩的自己……不堪回首,隻得辯解:100%匹配度的信息素作祟,而非他的本意。
那條來自顧越轍的信息,莊汜沒有回複。鴕鳥心态,除非到最後一刻……
同樣的,顧越轍近期也忙得拼命,四處出差,一天總有幾小時在飛機上度過,别說回家,連回京州市都難。
兩人的時間對不上,除了莊汜入院那天,顧越轍從幾千公裡當天往返,看了他一眼,二人至今已有小一個月未見一面。
今日,家裡全員出動接莊汜出院,文醫生叮囑他近期不要過于勞累,否則腺體反複發病,到時候連他也束手無策。
于是,他的工作量被莊肅強制減少,但易熠那邊,沒有人能接替他。于是,莊汜的生活作息由C國時間調整至J國時間。
期間,夏一曾邀請他到J國散心,順便工作,卻被一口拒絕。他的好意,莊汜心領了,不能再麻煩夏一了。
驟然減少的工作,莊汜的空閑時間便多了起來,畢業論文的終稿已經精益求精地修改過幾次,春去夏來,眨眼畢業季悄然而至。
大學畢業意味着他和顧越轍的婚約履行,迫在眉睫。
同樣也讓提前接觸了公司的核心業務的莊汜明白從前的自己既天真又可笑,莊家根本離不開顧家的支持,為了家族事業他也必須同顧越轍結婚。
他已經釋懷了,結婚就結婚吧,隻要不付出真心,就不會受傷。他們無非隻是法律意義上的配偶關系。又慶幸,還好他的信息素與他百分百匹配,否則壓根不配成為顧越轍的聯姻對象。
上輩子圈内人私底下對他的鄙夷,如今在他看來根本是血淋淋的事實,連他自己也主動接受了。
因為作息時間的差異,莊汜一個人住進了紫金園的公寓。但父母不放心,派了家裡的傭人每天過去照看他的飲食起居,也監督他不要工作太久。
飯菜是從家裡做好帶去的,傭人隻需要幫他打掃屋子,為了不叨擾他的清靜,做工時,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下午,莊汜被手機鬧鈴聲吵醒,打開冰箱拿出裝在餐盒裡的早飯,放進微波爐,吃完後,便進入書房,開始一天的工作。
門鈴倏地響起,莊汜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擡起,望向書房外。
這個時間點兒,會是誰?
心裡第一個念頭:顧越轍。
昨天他主動報備在國外開會,難道今天回國了?還第一時間過來看望他。
聽起來挺合理的。
于是,莊汜沒搭理紛亂的門鈴聲,可過了一陣子,門鈴依舊在吵,非常打擾到他工作。
推開黑色的辦公椅,來到玄關處,門口監視器的屏幕上顯示空無一人,他竟然走了?
莊汜皺着眉頭,拉開了大門,下一秒,他被人瞬間撲倒在地,口鼻處緊緊捂着一張充溢了化學物質的手帕,奮力掙脫,口鼻猛然吸入過量……沒一會兒,兩眼一閉,意識全無了。
莊汜被綁架了。
顧越轍收到消息時,正在國外項目車間參觀。助理李逢顫抖着五指貼在他的耳邊,“莊先生,好像被人綁架了。”
那一瞬間,顧越轍耳鳴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聲音是不可置信,朝他大聲呵斥,确認,“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李逢被老闆可怖的目光盯得口舌幹澀,啞聲重複了一遍,“莊先生,應該是被人綁架了。”
事發突然,當天,顧越轍借了一架私人飛機,立即飛回京州。機艙内,通過接連不斷震動的手機,知曉了事件的全貌。
傭人下午抵達紫金園的公寓時,大門敞開,玄關處的花瓶、擺件等碎落一地,是明顯掙紮打鬥的痕迹,大門外還留下了一雙白色的拖鞋,是莊汜的。
傭人立刻通知主家,莊肅和莊如雲趕到時,隻看見傭人手裡攥着一張白紙,紙面用黑字打印着“想要人,先準備五千萬美金。報警,立馬撕票。等我聯系你,莊肅。”
現在,那張A4白紙被端正地擺在莊肅的辦公桌面上。
顧越轍趕到時,莊家人按照綁匪要求,并沒有報警,而是等待他下達下一步指令,與此同時,發動所有力量籌錢。
五千萬美金的現金,對莊家而言,是一筆大數目。況且國内外币管制嚴格,一時間哪裡湊到這麼多美金,更是個大問題。
傭人被莊肅趕回莊家,囑咐她封好嘴巴,不能對顔雅說出一個字。愛人對幼子拳拳在心的寵愛,莊肅怕她知曉這個消息,一時急出個病來。
于是,父女兩人以加班為理由搪塞顔雅,昨日開始便在公司住下,随時等待綁匪的來電。
顧越轍清楚了莊汜被綁架的大概,笃定這件事同公司最近大刀闊斧的改革有關,想必莊肅也清楚。既然有了個範圍,一個個排除,清查,也就快了。
莊肅也找人在内部偷偷開始了調查,已經有了一個重點懷疑對象。
“莊叔叔,最近您得罪了什麼人嗎?您想想。”
莊肅坐在與他斜對面的牛皮沙發上,alpha之間的眼神交彙,“我懷疑是公司前任投資部部長李磊,前段時間的辭退鬧得很不愉快,他……”
眉頭一皺,看樣子有什麼難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