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易熠回國消息的下一秒,莊汜便從正流集團驅車直奔紫金園的公寓……但依然回來晚了,溫暖的屋子裡空無一人。
難道就這麼離開了?
莊汜看着玄關處夏一的白色拖鞋,和那雙原本屬于顧越轍,應該是被易熠穿過的粉色拖鞋。
他已經來過了。
兩人這麼快已經決定回國了?
手機緊緊地攥在手心裡,卻不敢詢問社交軟件上夏一的頭像。
他扭開門鎖,進了客卧,環視一圈後,拍着胸脯歎了口氣,一切正常。
明顯的生活痕迹,床頭的充電線,衛生間裡的洗漱用品都還在,又轉身去了衣帽間,那隻20寸的行李箱也依舊放在角落。
來到客廳,發現單人沙發的後方放了一隻黑色的登機箱,和衣帽間裡頭那隻很相似,來自同一個品牌的不同款式。
猜想是易熠帶給夏一的生活用品,沒拿走,難道還要在這裡住?
夏一竟不準備同易熠……
莊汜的後背靠在柔軟的沙發上,雙手緊緊地絞着,手心起了潮氣,黏糊糊地粘在一起。
第一次做這種看起來不太符合道德準則的壞事,難免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關,容易慌亂。
坐在那裡東想西想,才發覺正值午飯時間,想必兩人外出覓食了,懸着的心終于緩緩落地下來。
這下又開始琢磨待會如何同易熠談判……
首先家裡肯定不是個好地方,需要把投資人帶回公司,不僅能穩定聽信外頭風言風語不安定的集團員工們,還能向正在觀望的合作夥伴傳遞出公司一切向好的風向。
幾日連軸轉的工作,很辛苦,莊汜靠在沙發上半眯着眼,不知不覺中竟然睡着了。再次睜開眼,是裹着白色羽絨服的夏一躬身抵在他眼前。
“小汜,你怎麼回來了?”夏一瞅見他眼裡濃濃的倦意,有些心疼。
直起身子,拉下羽絨外套的拉鍊,脫下來,站在一旁同樣包裹嚴密的易熠旋即把外套接了過去。
莊汜這才如夢初醒,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眼底一片青色,“你們回來了。”
夏一點了點頭,問:“你在等我們嗎?怎麼不發信息問我,早知道我就早點回來了。”
莊汜搖搖頭,沒說話……側過臉,仰頭看向站在一邊默默無言的易熠,倏地站起來同他打商量,“易總,今天有空去我們公司一趟嗎?”
易熠像盡職盡責的英式管家,一隻手的臂彎裡挂着夏一脫下來的白色羽絨服,另一隻則自然地垂下,剛想要往上揮手,被夏一插了嘴,同意,“他去。”
“……”易熠非常無奈地望了他一眼,顯然對夏一的做法無可奈何,卻又不置可否。兩害取其輕的道理,他自然懂得。
易熠替他把衣服挂在幾步之遙轉角處的白色挂衣架上,而後又低聲同他說了幾句悄悄話,眸子裡裝着蜜罐般的甜,恨不得莊汜立馬消失在屋裡。
識時務者為俊傑,莊汜的确借故去了自己的主卧,數着時間,一個人在裡頭待了十多分鐘,想必外面的舊情已經叙得差不多了吧,才推開門。
他隔着走廊遠遠望見,易熠抱着omega,低頭在他耳邊笑着說什麼,雖然聽不見聲音,但臉上的柔情蜜意卻要從骨頭裡面沁出來了。
夏一拍了拍他的後背,示意放開……恰好莊汜也假裝剛出來。
夏一說:“小汜,你們先走。我在家裡玩兒。”
“好。”
兩人一同離開,留夏一單獨在家中。
關掉大門瞬間,易熠變臉速度之快,莊汜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見冷冷一聲怪罪,“莊先生,好手段。”
“……”
對此,莊汜實在沒什麼借口能為他辯駁,隻好沉默。
一同坐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莊汜引着他來到自己車位前。
易熠則揮了揮手,讓他稍等片刻。而後,朝附近那輛黑色商務車走去。
莊汜腹诽道:原來那輛陌生的外來車竟然是他的,難怪方才下車時,看見駕駛位上還坐了人,是司機。
易熠示意司機按下車窗,說:“我坐這輛車走,你跟在後頭。”
隔了二十多米的距離,再加上易熠高大身形的遮擋,莊汜隻能看清司機的頭發很短,幾乎貼着頭皮,像個很有個性的年輕人,和普通總裁标配的中年司機完全兩種模樣。
司機點了個頭。